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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去医院拿药的时候,医生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原本还需要继续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林紫萍提前出院,出院前还笑吟吟和主治医生说以后都不会来了,不想再当女儿的拖油瓶了。
她想利用剩下的时间好好陪陪他们。
回来之前医生还叮嘱京姩回来要好好劝劝她回院治疗。
结合前面两天和今天林紫萍那些话和异常的行为,京姩现在才知道她是在向自己道别。
来年夏天,那条裙子她确实穿不上了。
谢南昭不解,黑眸死死盯着她,“为什么?现在打电话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伯母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你为什么要放弃?!”
他下颌线紧绷,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多重。
京姩抬眸与他对视,“我说了,不用。”
这句话和她那晚反驳林紫萍的话意外重合上了。
京姩低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直接夺过他手里的袋子,“抱歉,今天不方便请你上去。”
快步跑上楼,留下楼底下的两人。
邻居阿姨抹着眼泪,紧随其后。
这些年来,林紫萍也就和她关系最为要好,两人平时都是一起买菜一起逛集市的,有什么都会互相分享。
有时听到其他人在说对方的坏话,也会站出来训斥那些人。
京姩跑进家里,匆忙把手里的东西扔在地板上。
没有半点拖沓跑到卫生间门前,她没站稳脚跟,直接往前一摔,下巴被磕破了皮。
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流了出来,她却浑然不在意,而是攀着门框站起来。
卫生间防滑的地板砖上,淌满了刺眼的血液,穿着白色碎花裙的林紫萍靠墙而坐,裙子上沾染着大片血渍。
她面无血色,打湿的头粘在凹陷的脸颊上,纤瘦的脖子上。
双手都仍流着血,手腕处也都还挂着锋利的刀片。
那刀片是京方海老式剃须刀的替换装,两面都是刀刃,一个不慎就会被割伤。
挂在墙上的淋浴头还滴着水,滴答滴答地落在积满血和水的地板上。
京姩步伐沉重走到林紫萍身边瘫坐在地板上,她手想去拉林紫萍的手,可又怕她会疼。
“妈妈,你醒醒啊!姩姩买药回来了!”京姩小心翼翼拉着她的裙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喊她了。
可林紫萍却没有半点回应,眼睛始终紧闭着。
京姩挪了一下位置,想靠得再近一点。
不受控制抖的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水渍,眼眶逐渐红润,嗓子苦涩得沙哑:“妈妈,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江南的吗?”
仍然没有得到林紫萍的回应。
京姩用力拉了一下她的裙摆,像小时候拽她裙摆走亲戚时一样,只是一块布料她的心里就能得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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