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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再见爷爷（第1页）

1976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这天一早，张帆刚刚打完拳，就去巡山了，刚回到小院，就看到张援朝在院子里等自己。

“张帆，出大事了？”张援朝看到了张帆回来，就拉过张帆，喊名字的时候声音还很大，后面几个字却声音很小。

“怎么了？”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张帆也是小声的问道。

“总理去世了！”张援朝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着，并用手指了指天上，怕张帆不明白。

张帆故作惊讶的道：“什么时候的事情，真的假的啊？”

“8号的事情，刚刚知道的，不会错。现在县里的气氛很紧张，很多老百姓想组织悼念活动，但是那群红卫兵，革委会坚决不允许，双方已经生了几次斗争了，现在整个县里，乱的很，你最近没事就别去县里了。”张援朝小声的警告了一句，就准备回去了。

这个事情张帆渐渐从记忆里面回忆起来了，前世的时候，初高中的历史虽然都对这十年的情况一带而过，并不是很详细，所以张帆也不知道这十年的具体情况和事情脉络。但是，党和国家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国家总理逝世了，具体的时间张帆不记得了，但是好像有一篇课文《十里长街送总理》张帆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貌似当年是要求全文背诵。

“哎！”张帆叹了口气。一位伟大人物的逝世总让人感觉难过。虽然张帆两世为人，还是难掩那些难过和无奈。

张帆把这个事情，也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的反应好像更大一些。几天没怎么说话，每顿饭都要喝点酒，就那样自斟自饮，也不说话。张帆跟他说话，老爷子也就是嗯，啊的应和着。

第二天，下午，大队长也来到了山上。

“张帆，最近县里情况很乱，就不要去县里了，就在村里呆着，如果没事，连山都别下了，反正你们在山上也能自给自足。具体情况别问，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话就成。”大队长说着。

“知道了。”张帆答应着。

之后的日子，张帆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山上，按照自己的习惯，打拳，巡山，遛狗，学习。没有下过山，也没有人上山，张帆感觉与世隔绝了一样。

四月的一天，张帆在山上呆了几个月了，感觉实在无聊，再不找人聊聊天，会感觉脱离了社会。

吃过晚饭，跟老爷子说了一声，就带着几本书向知青点走去。

进了知青大院，来到王建国等知青的房间。

“同志们好！”张帆故作潇洒的跟几个人打着招呼。说完这句话，张帆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很是沉闷。所以说完话，张帆就尴尬的愣在了那里。

“几个月没出现，今天怎么过来了？”王建国打着招呼说着，还站起来找了个杯子给张帆倒了杯水。

“这不是大队要求尽量不要下山，不要去县里么。待了这么久，再不下来我就快与世隔绝了。实在忍不了了，这不就下来跟各位聊聊天。”张帆说着。

“都一样，要不是我们都住在知青大院，估计也几个月都没跟人说过话了。”王琳也说着。

“不会事情还没过去吧？”张帆问着。

“岂止是没有过去啊，越闹越大了。已经来过几波各个大队的知青了，过来搞串联，要到县里，市里，省里参加纪念活动。”张援朝说着。

“都蔓延到咱们这里了么？”张帆问道。

“可不是，这一个月来了四五波人了。”邹周说着。

“张帆，你说说，咱们到底该不该去啊？咱们中间就数你最有主意。”王建国问着。

“我也不知道，按照道理，确实应该去看看，松松老人家最后一程。可是现在这环境，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我这两个月也是，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弄。老爷子跟我说，只要心里有，形式不重要。”张帆想了一下，说道。“我也想了一下，老爷子说的对，形式和内容，还是内容重要些。”

几个人点了点头。

“可是，附近的知青好像都要去，咱们不去，这不好吧。”王琳说着，表情很是勉强。

“也是没有办法，做什么事情总不能随大流吧。咱们就在心里默默的纪念一下吧，他老人家一定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王建国做了个总结言。

“哥几个，大家有多长时间没看书了。”张帆看到事情已定，赶紧转换话题。

“你还别说，真的有挺长时间没看书了。”张援朝说着。

“兄弟们，几年没上学，几年没看书，能捡起来读书学习，不容易，还坚持了这么久。大家还是别被什么事情打扰了，我们这个学习点，还事要阻织起来，继续坚守我们的堡垒啊！”张帆说着。

“是的，从过年开始，就开始松懈了，又出了些事情，咱们确是懈怠了。就从明天开始，咱们继续！如果有懈怠的，有掉队的，大家都互相鼓鼓劲，互相监督监督，打打气，咱们坚持了一年了，不容易。这个假期放的有点长了，别好不容易搞明白的知识又忘记了。”王建国立刻说道，并组织了起来，他心里也明白，转移下注意力也是个好办法。

几个人点头称是，之后大家又聊了一下，张帆就回到山上去了。

从知道了主席逝世，一直到现在，蔡老爷子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话越来越少，觉越来越多。

张帆的感觉很不好，有算了一下日子，今年老爷子九十九岁了，不会吧，未必会有这么准？

自从有了这个担心之后，张帆就不怎么去山上了，每天都放狗子们出去巡逻一圈，自己就一周去山上两次，其他时间都留下来陪老爷子。

“爷爷，最近天气越来越好了，咱们上山上走走去呗？您老好久没上山了。”张帆说着。

“山上有什么去的，我在山上呆了几十年了，有啥没看过的。”蔡老爷子立刻拒绝了。

张帆还想说些什么。

老爷子又说了，“小帆啊，明天没事，你带我去县里一趟吧。”

自从张帆来到山上之后，老爷子就从来没下过山，更没去过县里。有什么要买的，要用的，都告诉张帆去带回来就行了，这次怎么突然要自己去县里呢？张帆想着。

“老爷子，要买啥，我去就是了，您老就别折腾了。”张帆还是劝了劝。

“没什么要买的，过去看看几个老朋友。挺久没见了。”老爷子说着，也没等张帆回答，就背起手向房间里走去了。

看到老爷子这个样子，张帆的心情更不好了，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第二天，张帆打过拳，做好了早饭，跟老爷子吃了饭之后，老爷子就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今天还特意刮了刮胡子，把自己收拾干净。

就跟着张帆，上了狗爬犁，向着县里而去。

在快到县里的时候，张帆问道：“爷爷，咱们先去哪里？”

“先去公安所吧。”老爷子说。听到这个地方，张帆估计老爷子要先去找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