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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叶子的表情突然生了变化，脸都扭曲了，但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原有状态：&1dquo;你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he11ip;&he11ip;你指的是下井草的事吗？”

  马见原激灵一下子站起来，凑到加叶子耳边。加叶子没办法，只好打开了扬声器开关，对方的声音立刻在房间里回荡起来。

  &1dquo;是我干的！我把他们全都给杀了！麻生全家，一个不剩，全给他灭了！”

  椎村紧张起来。马见原做了个手势，让他记录。

  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在充满了沾沾自喜的腔调的同时，又包含着仇恨和恶意：&1dquo;哈哈，把他们折腾得够戗。哭着向我求饶，求求你饶了我吧！那个倒霉样儿，叫人恶心！饶了他，没门儿！我一点儿一点儿地折磨他们，直到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全都折磨死！”

  &1dquo;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加叶子问。

  &1dquo;因为他们全家都是混蛋，因为那个家早就垮台了。我一看见他们，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些混蛋也有资格组成一个家庭吗？呸——”

  &1dquo;行了行了，别胡说了。”

  &1dquo;谁胡说了？”

  &1dquo;电视上和报纸上都说了，那是麻生达也把全家杀了以后自己也自杀了&he11ip;&he11ip;”加叶子说。

  对方一阵哈哈大笑之后，声音里充满了悲痛：&1dquo;傻——瓜！

  那是我精心布置的。笨蛋警察们上当了！”

  &1dquo;好了好了，谢谢你相信我，给我打电话。不过，拿杀人的事开玩笑可不好。”

  &1dquo;您以为我是开玩笑啊？您真的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1dquo;&he11ip;&he11ip;喂，不久前你给我来过电话，为了你家里的事，对不对？”

  对方不说话了。

  &1dquo;你的声音我记得，因为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1dquo;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要把我全家都杀了的话吗？”

  &1dquo;啊，记得。”

  &1dquo;这次是练习练习。”

  &1dquo;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1dquo;演练一下，用麻生家演练一下。杀掉我父母的时候，照样能把笨蛋警察们蒙过去。”

  &1dquo;我不相信。你用什么证明是你杀了麻生一家？”

  &1dquo;我也没说硬让你相信嘛，混蛋！你要证据是吗？等着吧，再杀一家给你看看不就是证据吗？把那些没有资格组成家庭的人都杀了！”

  &1dquo;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1dquo;为了让他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杀了他们！让他们为做了父母、做了孩子后悔去吧！最后，也把我家里的人全杀了！听懂了吗？等着瞧吧！再见！”

  &1dquo;喂！你等等！喂！喂！喂&he11ip;&he11ip;”

  对方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马见原茫然地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呆呆地听着电话挂断之后呜呜的长音。

  &1dquo;马见原&he11ip;&he11ip;”

  夕阳的余晖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马见原家门前、若有所思地念着门柱上的小牌子上的字。男人瘦高瘦高的，戴一副银边眼镜，眼球突出，像爬虫类动物的眼睛。西装挺，可以说是衣冠楚楚，但他那刻薄的表情却使人反感。他把马见原的家端详了好一阵子，不怀好意地嘲笑道：&1dquo;住的地方还不错嘛！”

  男人的嘲笑惊动了邻居家正在睡觉的杂种狗，杂种狗冲着男人咬了起来。狗一叫，马见原家的门就开了。

  &1dquo;你回&he11ip;&he11ip;”佐和子从门后露出脸来，明快的声音没把一句话说完就卡壳了。她困惑地看着门外那个陌生的男人，面颊的神经不住地痉挛起来。她用右手按住自己的脸，词不达意地说：&1dquo;狗&he11ip;&he11ip;狗叫&he11ip;&he11ip;”

  &1dquo;什么？”男人把鼓出来的眼球收进眼皮里，眯缝着眼睛问。

  佐和子看着男人的脚：&1dquo;狗&he11ip;&he11ip;狗&he11ip;&he11ip;狗叫了，狗叫来着是吧？”

  &1dquo;是啊，叫来着。”

  &1dquo;我丈夫一回来，那条狗就叫唤，我还以为&he11ip;&he11ip;”

  男人笑了笑：&1dquo;噢，对不起！”

  佐和子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转身靠在门板上站着，恨恨地骂道：&1dquo;讨厌的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狗不叫了，佐和子长出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意识到自己是认错人了。转过身去又把门拉开一看，男人已经不在了。怎么？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太阳就沉下去了？就像舞台上换了布景似的，门前的路上刚才还到处是阳光，现在已是一片昏暗。

  佐和子正想出去追上那个男人问个究竟，身后的电话铃响了。莫非是马见原来电话了？她慌慌张张地转身向电话跑过去。

  由于跑得太急，拿起听筒以后一个劲儿地喘气，说不出话来。

  &1dquo;爸爸？”听筒上那几个小洞里钻出一个男孩子怯生生的声音。

  佐和子突然觉得耳朵里痒得要命，就像有许多小虫子从那些小洞里爬出来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赶紧把听筒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看，根本没有什么小虫子。

  &1dquo;是爸爸吗？”那个年幼的声音固执地往佐和子的耳朵里钻，&1dquo;我是研司&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