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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嗣音抿抿唇,径自朝着床榻走去,用力撕下一截雪白的纱幔。紧跟着,她用力咬破自己的指尖,一阵刺痛传来,但她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冷静地将鲜血滴在上面,然后慢慢勾勒出一个奇怪的图形。
“噔噔”的脚步声传来,谢嗣音微微蹙眉,加快手中速度。
少年停到门口,好笑的敲了敲门:“夫人真的不开门吗?”
谢嗣音画完最后一笔,起身把窗户支开,小心翼翼地将那截带有奇怪图形的雪白布料夹在窗边,随后又严实地关上。
等一切动作做完之后,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外面的人还在敲门,这一回,慢条斯理的声音中却带了一丝危险意味:“夫人,你是不是又在做危险的事情了?”
谢嗣音抿紧了唇瓣,坐在桌前椅子上,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异常:“你在胡说什么,你再去找一间房吧。”
少年停在原地,低低笑出了声,声音清澈好听,却听得谢嗣音忍不住心头发毛。
谢嗣音下意识攥紧了手心,声音带了些微的颤意:“你笑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抬步离开,与此同时,干净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进谢嗣音的耳朵:“夫人可不要被我抓到什么,不然......是会有惩罚的哦。”
谢嗣音心下一沉,坐在原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咬了咬牙,猛地转身去打开窗子。
可就在窗子打开的一瞬间,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窗沿,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刚刚绘完的雪白布料。
瞧见谢嗣音,少年翻身直接跃进屋内。隔着黑色幂篱,谢嗣音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但无疑——少年周围的气息危险极了。她下意识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屋子中间的桌沿上,才停下脚步:“你做什么?”
少年一句话不说,捏着手中的布料用力,便寸寸成灰。雪白的细末从他的指缝间飘落,洒了一地,如同月下淌过的银河带。紧跟着,少年一步步踩过这些微尘,朝谢嗣音走来。
谢嗣音心下慌得不行,这回是真的慌了。她刚刚放出消息,那些人怕是根本来不及看到什么。倘若这个人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她什么也阻止不了。
可谁知少年走到她面前,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以不容置疑的力度将她的右手从她身后拿了出来。
谢嗣音的手指十分漂亮,细长如青葱、柔腻如玉石,仿佛经过大自然精心雕刻一般。可如今食指却有一块儿明显的伤痕,那是被人用力咬破之后,在粗糙的布料上反复摩擦弄出来的痕迹,生生破坏了原本的完美。
少年低叹一声,语气里都是化不开的缱绻:“郡主,这么漂亮的手,你怎么舍得伤了它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少年低下头去,如同虔诚的信徒一般向他的神灵叩首,撇开黑色幂篱重重吻上了谢嗣音的指尖。
少年嘴唇偏凉,碰到她的一瞬间,谢嗣音下意识想撤手退后,却被少年死死攥着手腕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我!”谢嗣音颤着声音道。
少年充耳不闻,慢慢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吮吸,似乎带着无尽的耐心,搅弄起一片黏腻的吮咂声。
明明只是......只是这样,谢嗣音却觉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快感袭来,从指尖直接冲到大脑皮层,激得她后脊都忍不住直打哆嗦。
“别......”谢嗣音的声音变得柔软起来,又轻轻咬住唇,不再吭声。
少年听到她这声似沙似哑的音调,如同受到鼓励一般,继续搅动风雨。
黑的纱,白的指,红的唇。
色彩冲击太强烈,谢嗣音眼中都起了晨雾,甚至有些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等少年终于起身,谢嗣音才发觉自己四肢百骸都软了,全身力气都放诸在了身后的桌面上。
少年低低笑出声,声音里都是已然餍足的愉悦:“郡主,喜欢吗?”
谢嗣音张了张口,哑着嗓子道:“滚出去。”
少年得了便宜,十分知趣的退后一步道:“是。”
就在少年退出去的一瞬间,谢嗣音迅速出手去掀少年的黑色幂篱。少年轻笑一声,反手攥住谢嗣音的胳膊,跟着将人双手一缚,压在桌面上:“郡主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
谢嗣音抿紧了唇,她当然记得——只有两类人能见到他的真面目,一类是死人,还有一个人。
少年继续压低身子,凑到谢嗣音耳边低声道:“郡主是想当那一个人吗?”
谢嗣音被她禁锢得严实,外强中干道:“我不想,你放开!”
少年温热的呼吸透过黑色幂篱喷在谢嗣音耳后,让她又感觉到一股熟悉又难耐的潮意涌起,忍不住提了声音怒道:“仡濮臣,你给我走开!”
少年停顿了一下,跟着慢慢笑出声,声音危险到了极致:“郡主,不要在我面前喊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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