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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dquo;人为善者，天报以福;人为不善者，天报以祸也。”（《说苑&mdot;敬慎》）

  第27章疑忌生

  高元灵坐在上头，垂目俾睨，脸色看不出喜怒。

  何常安跪在下边，汗湿重衣，既是痛的，也是吓的：&1dquo;徒儿确实不知皇上是如何离开那水的，徒弟一步未曾离，直到魏家小姐到了水边，奴才亲自带了她进去，才现皇上不见了&he11ip;&he11ip;外袍都还在床边搁着。”

  &1dquo;徒儿急忙让人出去找了一圈，却未曾见人，师父，师父您一定要相信徒儿&he11ip;&he11ip;”何常安浑身着抖，几乎恐惧得要跪不住。

  高元灵淡淡道：&1dquo;我已问了那在湖边遇到皇上的内侍，他遇到皇上前后也就一盏茶功夫，只说皇上见了他就说口渴，打他去取酸梅汤，然后将那冰酥子就吃了一半儿，可知皇上出来大概和你们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我看你是越不济事了。”他也不相信皇上无缘无故就能在这么多人伺候下消失。

  鹿胎酒是自己命人试过的，贞洁烈女喝下去也要面红耳赤，皇帝年少，那等用量服下，岂会只是口渴?定然有人削减了用量，还故意放走了皇帝回宴席上。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何常安在撒谎。

  他生了异心。

  高元灵盯着何常安，眼神像淬了毒，

  是投效了太后?还是只是同情皇帝?

  皇上看上去似乎懵然不觉，毕竟年少，遮掩不住脾气，因为自己罚了何常安，拂了皇上面子，故意临个《丧乱帖》来泄愤，若是知情，反而不会如此露痕迹&he11ip;&he11ip;

  太后则注意力一直在孙家两姐妹上，是故作姿态，引自己入彀?

  高元灵忽然脸上一笑，起身下去，亲自扶了何常安起身：&1dquo;紧张什么呢，打你主要是为了在皇上和太后跟前说得过去，你是我亲手教出来，最信任的徒弟，我如何会猜疑你?”

  &1dquo;放心吧，那鹿胎酒，原本我就换掉了，只加了点肉苁蓉，皇上喝了只会补中益气，觉得有些燥热罢了，不妨事的，不过是魏大人位高权重，杂家不好推却，只好做场戏给魏大人看，又怕你在魏小姐跟前掌不住，所以这才没和你说。”

  &1dquo;如今事也办了，只是临了皇上自己走了，那也不是咱们没尽心，魏大人想来也不会太怪罪杂家&he11ip;&he11ip;嗳，你不知道，你师父我，如今日子也不好过，外面那些大人们，都是读书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顺了这个，又得罪了那个，更何况宫里还有孙太后看着杂家呢，孙太后和外面内几位相爷不合，这眼瞅着皇上大了，要大婚了，太后娘娘和外面内相爷们不睦，咱们夹在中间，为难啊。”

  何常安脸上一怔，高元灵仍然拍了拍他肩膀：&1dquo;虽然让常安你吃了些皮肉苦，但杂家不会忘了你的，放心，断断少不了你的好处，你看看今日我说要打你，皇上还护着你，不许我罚你，可知经过这一回，皇上越信重你了，你啊，好好继续在紫微宫呆着，总有一日，师父说不定还得仰仗你呢。”

  何常安脸上放松了些，显然信以为真：&1dquo;原来如此&he11ip;&he11ip;难怪，难怪我说皇上怎么好端端能离开，想来是师父您安排了其他人吧，徒儿只想着没办好您交代的事，心里惶恐&he11ip;&he11ip;”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高元灵脸上仍是笑得慈眉善目：&1dquo;怕什么，你师父什么时候害过你?如今你也是一宫主管，皇上大了，立刻就要大婚，到时候皇上皇后都信重你，待到皇上亲政了，就是你的好日子到了!大好未来呢!”

  何常安脸色不由微微也带了些憧憬：&1dquo;都是师父深恩&he11ip;&he11ip;”

  高元灵心下冷笑，只又掸了掸他衣袖：&1dquo;你且下去歇着吧，好好养伤，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你回去让小的们替你上药，虽则有伤，还是得好好伺候皇上，把皇上的心笼络住了，自有你的好处。”

  何常安终于心里踏实了，连忙笑道：&1dquo;伤药我那儿也有，不敢当师父赐药，那徒弟这就先回去了。”

  他一瘸一拐慢慢退了出去，高元灵脸上则一直带着那毛骨悚然的笑容。

  第二日却是不需上朝，一大早萧偃便去了慈福宫，陪太后用膳。

  孙太后一早看到萧偃过去问安，又看工工整整抄写的礼记两章，心下那点不舒服总算好过了些，加上孙雪霄、孙雪珠两姐妹又在，不好说皇上什么，只问萧偃：&1dquo;今儿身子可好些了?我就说何常安平日里木木呆呆的，欠了些机灵，要不，让吴知书过去伺候你几天。”

  吴知书在一旁冷汗都冒了出来，正和昨日皇上说的对上了，但却一言不敢，毕竟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萧偃倒是拱手让道：&1dquo;谢母后牵挂，何常安那边不过是责了几板子，明日就能继续当差了，吴知书是母后跟前第一等得用的人，伺候母后最周全不过，儿子不敢用，否则母后没人服侍，慈福宫出个什么纰漏，儿子如何能过意过去?”

  孙太后倒也只是随口一提，她平日里生活讲究颇多，吴知书能伺候好她也就是因为能记住她那些讲究的要求，水要几分热，素茶点放几分糖，什么时候吃素，什么时候读经，样样都是有讲究的，若是换人的确又要各种不称心，便也罢了，只挥手叫孙雪霄和孙雪珠上前拜见他：&1dquo;承恩侯夫人昨夜回去了，我留下两个姑娘在宫里陪我几日，雪霄是时常进宫了，但雪珠这还是第一次吧，雪珠比雪霄小一岁，比皇上大两岁，来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