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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严酷的情路（第2页）

他回信的时间比较上一次，足足早了四天零三小时，她计算了折去上一次回信的中间值，已提前了三天零一小时多，再用这个时间去猜测信的内容，才去拆信探个究竟，这无疑是幸福的、充满期待的。

伴随着嘭！嘭！嘭的心跳及有点难以控制的双手微微的颤动，像上次一样拆开了信封。

抖开信纸，飘眼见满篇心生敬意的文字，就被多余前次的分量而激动着······

反复读信，每一遍都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被自己纯情触动的变化，虽然有点“顽固不化”，仍有冰雪渐消的感觉。

回信不是越写越短，看到了心底表述的字眼，虽然说的是另一面，微妙的变化多少隐藏其中。

看得到他心中对自己认为不坏的各自情河的执着，大半的证实着内心激动后的稳定及平和。

但是，当读到信中的“也许再不能回信，也许再不能回来”作为结尾的句子时，对她娇嫩的心，是每读一遍都感到真正的刺痛与真正的伤心连在了一起。她似乎感到了战争的硝烟漫及到眼前——一对男女的情与爱将被它无情的夺走，至少有它的因素被迫中断或受阻。

她恨战争的真正无情，她自私的认为战争的实质只有摧毁、没有留下一份可贵的儿女情长的思路……

她尝到了情与爱的撕扯、诚与痛的缠绕。当然也懂得这是军人上战场前真实的面对。

反复的思考中，她突然痛心领悟:他如有一份真情，此时才是最容易流露的档口，是很有可能表达作最终告别的难舍。但却使她丝毫察觉不到自己能分辨的欣慰。

反而有另一种“得不到”的隐痛感，真实的一种神经撕裂的痛感，一种欲哭无泪的悲伤，更像是一种对自己残忍的推远······

她读信数遍，人生第一次用自生最最无奈中生成的女性特有的韧性，去压抑、去浇灭这心中的火焰。无数次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收好这份——应该是时辰与时空的多重错位下的真情实意，连同文字提炼后的遗憾，深深的埋藏在记忆的“独库”······

但是，自己这样对待自己的“灼热”，似乎是想通了，但劝说与自己心的沟通仍然是难中之难，不舍的感觉时时占据胸腔，一切贵重的物质失去都没有这样的难过——是心脏扯痛的感觉，是不自觉地频频回望、还不是寝食难安所能诠释。

好长时间她对一切失去兴趣，左右折磨自己，胜过一场大病……

好容易才稍稍平静，再想想面对自己的热烈追求者——高中的冯博魁同学，他们两人都具备帅气的特质、面貌还有“多点”相似，只是自认为在神韵感知及全方位的判断上相差甚远。他多年如一日，穷追不舍。面对满满的爱意，自己却百般的回之淡然。正像眼前的自己，带着痛心的执着，迟迟不愿退却、也不愿改变。

想到大人们总提醒的：“珍惜眼前，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这类的话题真实摆在了她的眼前。

这样的恋爱错位，她此时才站在冯博魁的位置“轻描淡写”的比对了一番，似乎感觉得到其中是有一丝的难能可贵。

这边只有她的傲迈与矜持，偶尔轻轻扬一扬嘴角，才说了不呛人的几句话，对方就已领略、去感受知足。

高中从高三年级起，成琼隽就注意到了后几排的几位男生，都会争先恐后的投递“异样”的眼神，时不时的抓住“细小时空”，作出各自特有的“脸色”，都无一例外被她毫不费力的方式“回绝”而去。

其中就是这个叫冯博魁的人投来的眼光特多，特别的“坚定”，几次无意向后看一下，都会碰到他提前注视的目光。

她回应过去的常常是带着并不高兴的白眼狠狠地回瞪几眼。但他似乎没有被“吓退”。

也许，他理解的“白眼”是对他特殊的鼓励和“鞭策”。

毕业后，都成了下乡知识青年，相距甚远。但在一次州级的农科会议上相遇，意外的分到一个讨论小组，从那时起，就算有了真正联系，偶有书信来往，但她总能避开令他“讨厌”的字眼。

直到高考制度的恢复，成琼隽在第一年冬季的“大中专一条龙”考试中，一举考中；而冯应魁因当时是公社、大队及生产队的忙人，忽略或不注重复习，也许是思考和答案对不上路，终究与第一次高考失之交臂。

他在后来虽三次高考，但都在逐年增大的庞大的高考队伍中“败下阵”来，又不甘心转过头去报考中专系列。

再后来是参加地方“考干”，考到了电视广播系统，成了一名国家事业单位的职员。

两人这时又才进入了一冷一热的信件来往。但几年下来，从来没有真正的打动过大学在读五年的成琼隽。不知是因他几次高考失利，还是第一印象就已被击败，她自己虽然不是太认真的想过，只是对他没能得到任何“实际答案”。

只觉得他多年不懈的追逐，仍然抵不过别人偶然出现的一次奇特偶遇与印象猛然撞击激的效果。

主动与被动战的差别就是这样天壤之别，这好像就是心与心的距离。一边想推开，一边想拉近，心再诚，文字再给力，似乎都接近枉然。

但文字的优美与人共筑的堤坝的牢实程度，毕竞在人的思想深处的刻痕，实际证实是难以抹去的·····

人的心与情的距离原来是如此的柔弱模糊不清，又还是如此的顽强固执不阿。一边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似乎就可以引起一方的“震天动地”，一边又是一叶扁舟几度划过，都不能激起周边浪花。

她，完全是以不同的心境来处置与研品东的主动通信联系，这是有生以来的自身都不能解释的反常举动。摒弃了矜持、抹去了女子羞怯的面纱，只是顺从内在的呼唤。

她仍然希望自己的苦心还不是绝对抛失，似乎还潜藏一丝的希望，让她不得不按住心火，把它存留在心底，轻易不去拨弄。

女人特有的直觉仿佛一遍遍地告诉她，否认及期盼都在无形中支持着渺茫的希望······

情来入骨

一叶扁舟几度划过，

不能激起周边浪花。

直觉悸动侧边靠岸，

含蓄心机唯隔薄纱。

偏闯一程独幻恨晚，

情来入骨直奔桦涯。

悬思笃路神情燎旺，

湮灭火光回望星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