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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就算你不喜欢他，就算你也不同qíng他，但你的生命毕竟是和他有关的，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明晓溪坚定地握着他胳膊：&1dquo;去看一下他，如果他没事了，你可以转身就走，继续去恨他；如果他真的很严重，你也可以考虑是否可以放下你心里的仇恨了，把以前的种种全部结束掉！”

  牧流冰没有说话。

  &1dquo;去吧。”明晓溪轻轻地说：&1dquo;哪怕只是了解一下qíng况。”

  ******

  牧英雄的qíng况比明晓溪想象中要严重的多。他一共中了八枪，两枪打在腿上，两枪打在肩上，一枪打在腰上，还有三枪打在胸膛上。他的这条命，在医生眼里，已经没有了。

  明晓溪见到的牧英雄，完全没有了昔日专横严厉的模样。他全身缠着绷带，身上netg上，好象一个摔碎的木偶，没有一点生气。

  病房里挤满了人，明晓溪先注意到的是牧流冰的爷爷。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牧英雄，仿佛只要他稍不留神，他儿子的生命就会轻飘飘地溜走。在旁边人的提醒下，牧爷爷看到了牧流冰。他对牧流冰点点头，然后趴在牧英雄耳边轻声告诉他这个消息。

  牧英雄忽然动了！

  他动得动作那么大，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医生惊慌地喊：&1dquo;gan什么？别乱动！”

  牧爷爷阻止了医生：&1dquo;让他做他想做的事qíng吧，他还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呢？”他叹了一口气：&1dquo;除了流冰和这个小姑娘，其余的人都出去吧。”

  偌大的特护病房，只剩下了牧英雄、牧流冰和明晓溪。

  明晓溪看了看他们，不自然地笑笑：&1dquo;嗯&he11ip;&he11ip;我还是出去吧，你们慢慢谈。”

  牧流冰拉住她：&1dquo;你留下。”

  牧英雄努力挣扎着靠坐了起来。他直直地盯着牧流冰：&1dquo;你&he11ip;&he11ip;来了。”

  牧流冰回避了他的视线：&1dquo;我来看你死了没有。”

  牧英雄苦笑：&1dquo;快了，只要你再耐心等两天&he11ip;&he11ip;”

  牧流冰的嘴唇闭得很紧。

  &1dquo;孩子，你还在恨我，对不对&he11ip;&he11ip;”牧英雄虚弱地说：&1dquo;我一直都知道你恨我&he11ip;&he11ip;讨厌我&he11ip;&he11ip;我以为你是天生的&he11ip;&he11ip;是我做的孽太多&he11ip;&he11ip;才会有你这个孽种&he11ip;&he11ip;我怎么也想不到&he11ip;&he11ip;你居然会记得这么多事qíng&he11ip;&he11ip;”

  &1dquo;你一定觉得&he11ip;&he11ip;我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he11ip;&he11ip;没错&he11ip;&he11ip;我现在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he11ip;&he11ip;我害死了那么信任我的岳父&he11ip;&he11ip;我害死了对我那么厚道的大哥&he11ip;&he11ip;可是当时&he11ip;&he11ip;我认为那么做是正确的&he11ip;&he11ip;一个人要成功，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he11ip;&he11ip;所以我就舍弃了他们&he11ip;&he11ip;”

  &1dquo;我终于接手了&1squo;烈炎堂’&he11ip;&he11ip;我拥有了最大的帮会&he11ip;&he11ip;我以为我成功了&he11ip;&he11ip;可是&he11ip;&he11ip;我现自己原来是个傀儡&he11ip;&he11ip;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铁大旗控制着&he11ip;&he11ip;他不停地要挟我&he11ip;&he11ip;要我的地盘&he11ip;&he11ip;要我的手下&he11ip;&he11ip;要我的权力&he11ip;&he11ip;后来，他们又要你&he11ip;&he11ip;”

  牧流冰冷笑：&1dquo;他要，你就要给吗？”

  牧英雄笑得比哭还难看：&1dquo;陷害你外公&he11ip;&he11ip;杀害你伯父&he11ip;&he11ip;都是铁大旗帮我gan的&he11ip;&he11ip;如果他抖出来&he11ip;&he11ip;我什么都完了&he11ip;&he11ip;”

  牧流冰不屑地看着他：&1dquo;你真是个废物！”

  &1dquo;我是个废物&he11ip;&he11ip;”牧英雄冷汗直流：&1dquo;我又贪心&he11ip;&he11ip;又愚蠢&he11ip;&he11ip;可是&he11ip;&he11ip;”

  他猛然盯紧牧流冰：&1dquo;你母亲的事&he11ip;&he11ip;不是我做的&he11ip;&he11ip;我再卑鄙无耻，也不至于最后一点脸面都不要了&he11ip;&he11ip;是铁大旗把我支走&he11ip;&he11ip;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he11ip;&he11ip;你相信我&he11ip;&he11ip;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he11ip;&he11ip;”

  牧流冰冲过去bī视着牧英雄。

  他愤怒的眼睛距离他畏缩的眼睛只有半尺。

  &1dquo;你跟我说这些gan什么？！想让我同qíng你？想让我原谅你？想让我说原来你也是有苦衷的？”

  他用力掀起牧英雄的下巴：

  &1dquo;我真看不起你！原来以为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屠夫，现在才知道你是个没有骨头的无耻的窝囊废！说什么母亲的事你事后才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象狗一样去舔铁大旗的屁股？！把母亲卖了，你又想来卖我？你说这些话，是不是想让我可怜你，让我自动去献身给铁纱杏，顺便替你跪在地上求铁大旗放一条生路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1dquo;孩子啊&he11ip;&he11ip;”牧英雄浑浊的泪滚下眼角：&1dquo;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啊&he11ip;&he11ip;”

  &1dquo;闭嘴！我以你为耻！”牧流冰大吼。

  牧英雄老泪纵横：&1dquo;孩子啊&he11ip;&he11ip;我是你的耻rǔ，你却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骄傲啊&he11ip;&he11ip;你从小就那么出色&he11ip;&he11ip;站在人群里人们总是第一个看到你&he11ip;&he11ip;”

  &1dquo;你一直把我当仇人一样&he11ip;&he11ip;你知道我心里多难过吗&he11ip;&he11ip;我是个畜生&he11ip;&he11ip;我承认&he11ip;&he11ip;可是畜生也会爱惜自己的骨rou吧&he11ip;&he11ip;”

  &1dquo;你连畜生也不如。”牧流冰冷哼。

  &1dquo;孩子啊&he11ip;&he11ip;我不奢望你会原谅我&he11ip;&he11ip;你不可能会原谅我&he11ip;&he11ip;”牧英雄乞求地看着他：&1dquo;我快要死了&he11ip;&he11ip;我只希望你能出现在我的灵前&he11ip;&he11ip;”

  &1dquo;你做梦吧。”

  牧英雄伸出手拉住他：&1dquo;答应我！&he11ip;&he11ip;你不是说过，你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我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吗？&he11ip;&he11ip;你可以把我的尸体火化掉&he11ip;&he11ip;我完成了你的心愿&he11ip;&he11ip;你也满足我最后的请求吧&he11ip;&he11ip;不要让我无人送终的死掉&he11ip;&he11ip;我会害怕&he11ip;&he11ip;”

  牧流冰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扭过头去，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