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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焕然听着谢昭宁所做之事,眼中也是一闪而过的欣赏。他虽已经知道了,是谢昭宁救众人脱离了险况,却不知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般一听他才知道,她竟然也有如此的谋略!以前他觉得她愚笨,竟是自己以为错了。
因他顶着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堂中众人说话的时候,都不时地看向他。祖父并没有问他两个巴掌印是从何而来,只有母亲不时地狠瞪向他,想必是知道了他将护院调走一时,但此刻还不好跟他算账,不过他也不怕母亲跟他算账,好应付就是了。
姜焕然毕竟还是不想看到众人的目光,他向祖父告退说累了,向外走去。
他的小厮姜安很快小步跟了上来,小声地道:“大郎君,难怪您不喜欢表姑娘,她这下手也太狠了,您如今被她打了,恐怕更要恨她吧了!”
姜焕然却摇头道:“此事毕竟是我的错。”
他仍背手大步向前走,神色如往常一般俊雅,只是一脸顶着个巴掌印罢了,但也好像如同往常一样悠哉自在。
姜安望向他主子,宛若看到了什么认不得怪物。他主子竟会说出如此通情达理之语?竟不会想伺机报复?上次敢对他动手之人,坟头草应都老高了吧!
他迟疑半天,道:“您难道是……被表姑娘这么一打,对她反而,有了些喜欢?”
姜安问完,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
他们家大郎君丰神俊朗,又是解元郎,喜欢他的人不知几何,他从没有动心过。怎会对一个没什么来路的表姑娘喜欢起来!
果然姜焕然听到这里,迅地皱了皱眉,冷冷道:“这如何能同喜欢扯上关系,我怎会喜欢她,不过是……”他顿了顿,“不过是事情毕竟由我而起,我有些愧疚罢了!以后不许你再提此事!”
姜安只能哦了一声,见姜焕然加快了脚步,自己也只能加快了跟上去:“大郎君您可是要去进膳?您等等我!”
姜焕然的身影却已经越走越远了。
而待谢昭宁沐浴更衣完,又喝下大舅母给她备下的,用来驱寒压惊的浓浓姜汤后,也前往正堂,外祖父备下了饭食,想一家子一起吃饭压压惊。
等到了正堂,现所有人看自己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就连不爱笑的二舅母脸上都扯着笑,祖父看自己的目光更是喜悦中透着赏识,她便知道,想来两位表哥将事情都与他们说了。她看着他们对她的喜欢和转变,尤其是看到谢承义也对自己笑着点头,心里也有几分高兴。
几人也都纷纷热情地邀请她去坐在她们身旁,谢昭宁自然还是选择大舅母,她也早将她身边的圆凳拉开,笑眯眯地等着她过去了。
正当她迈步之时,身后突然有人跑入,跪在了众人面前,谢昭宁乍然一看此人眼熟,紧接着才认出,这人不就是父亲身边的李管事么。
李管事先跪下给姜青山等长辈
行礼,再给谢承义、谢昭宁三人行礼,随即道:“大郎君、大娘子、二娘子,家中出了些事。郎君嘱咐几位,若能快,便尽快回府!”
谢承义和谢宛宁都纷纷站了起来。谢昭宁听到此话,也眉头微皱,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是蒋姨娘已经回来了?但若只是蒋姨娘回来了,又何必让她们三人尽快回府。谢昭宁心里一紧,该不会是……祖母有什么不好?
一想到许是祖母有什么不好,谢昭宁顿时归心似箭起来。
*
夜幕低垂,整片大地被静谧笼罩。金雀替,龙涎香弥漫,高挑的仙鹤与铜龟顶着头上的烛台,烛火已亮。隔着重重华贵帘幕,枝形铜灯,里头之人只映出一个隐约的修长影子,仿佛正立在案旁,在垂手写字。
此时有人从外面匆匆而来,跨过重重帷幕,重重烛火,他跪在地上,黑漆的地板倒映着他孤冷的影子,拱手道:“禀主子,东西已经拿回来了。”
来人双手奉上时,手上正是一枚双鱼形的玉佩。
里头的人便淡淡地嗯了声。
来人又继续道:“属下去的时候,还看到了二郎君,他似乎正在秘密押送一群细作的尸,旁人现,他差点将旁人灭了口,亦不知与谁打了起来。属下便趁他们不备,将东西拿了回来。”
过了良久,里头才传来一声淡淡的:“……胡闹。”又道,“罢了,随他去吧,他总归是要做一些事的。”
他略一抬手,便立刻有人上前来,接过他手里的玉佩,恭敬地向里面之人奉去。来人得了信,这才又跪着道:“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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