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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哦。”顾彷彷答，&1dquo;那是人偶。”

  安岩静了一下，跟她一起走到人偶前。一共有4个，几乎都跟真人一样大小，都是女的。远远一看，倒像是四个大美人娉婷站在那里。不过隔近了看，还是跟真人有差别的。身体是一截截安装起来的，有明显的fèng隙线条。但是呢，一头黑肯定是真人头做的，乌黑柔软。肤色甚至比真人更白皙，在灯光下反she出盈盈光泽。那双眼，安静地望着你，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还真有点毛骨悚然。

  安岩一个个地看过去。顾彷彷看他神色严肃，便也不做声。到了最后一个面前，安岩站定。这一个，似乎跟前面三个还有所不同。身体关节分布更密集，后脑、肩膀、手肘、手腕、髋关节、膝盖、脚踝等处，都有非常细小的孔。但这当然逃不过安岩的眼睛。

  &1dquo;这是什么？”安岩问。

  &1dquo;喔。”顾彷彷答，&1dquo;这是牵线人偶。”

  第48章

  已经从早晨翻到午后了，整个废弃垃圾站里，可谓是阳光普照。不过方青的心qíng，可半点不愉快。各种垃圾的臭味、化学废液的奇怪气味，熏得他眼冒金星。还得格外小心，别被这些化学学生的什么酸什么毒给沾到了。

  收垃圾的车天亮时就到了，也被方青喊停了。他心想，幸好老子反应快，否则&1dquo;那东西”万一被垃圾车收走了，八辈子也找不到了。

  但是，他的眼睛也找得快要瞎了！

  半个屋子的垃圾都已经翻遍了，他咬着牙投入后半程的寻找。

  又打开一个的黑袋子，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放。瓶子、镊子、试纸&he11ip;&he11ip;一个沙漏、两个沙漏、三个沙漏&he11ip;&he11ip;

  他忽的一怔，一股热血骤然从胸口冲到脑子里，动作疯狂加快。

  沙漏，柯浅实验室里那个沙漏&he11ip;&he11ip;还有摆放得乱七八糟的架子，明显有什么东西被频繁移动过——用薄靳言的话说，柯浅所模仿的柯爱，是个整洁规矩的人，东西不可能这么乱放啊。他刚才怎么没想到？还有那些粘胶，位置恰好都是架子上的空处&he11ip;&he11ip;什么东西原来放在那里，后来却被拿走了？

  沙漏。

  很多个沙漏。

  沙漏到了一定时间，下半部分压力就会增大，用来控制什么？

  他埋头在垃圾袋里继续翻找。

  线，是线。无数根纤细、结实的白色细线，他一把一把地往外拉，最后，拿出了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

  是铁做的，形状有点像弩，却又不是弩。因为他刚才拔出的无数根细线，都分别连在这玩意儿的两头。它分出了很多个细铁分支，方青一拉这头的线，那头的线就动了，还挺有力道的。

  方青仔细端详了这玩意儿一会儿，把它放在旁边，继续往袋子里摸。

  然后，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一怔，然后一骨碌站起来，把袋子口扯得大大的，把那庞然大物，慢慢地、取出来。

  是个假人。

  真人一般大小，黑披肩，微卷，肤白。穿着跟今天的&1dquo;柯爱”一样的衣服，白T恤、短牛仔裤。它的额头、手肘、膝盖、脚踝&he11ip;&he11ip;等等地方，都有细小的孔，与那铁机关上的线相连。

  方青又往下翻，这回翻出几件男人衣物。受害者许笙今天的录，方青已记得滚花烂熟，一看就知道完全一样。不用说，一定是柯浅去谋杀许笙时穿的！换下来来不及扔掉，丢在这里了！八成上面还能检测出许笙的指纹和dna呢！

  方青把这所有的东西往地上一放，人也坐了下来，&1dquo;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门口等待着的收垃圾的大爷，一脸怪异地看着他，还以为这警察疯了呢！

  方青笑完了，这才觉得周身疲惫，他有几个晚上没合过眼了？没事，今天抓了人，好好睡他个三天三夜！

  他一鼓作气爬起来，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安岩打来的。

  &1dquo;喂，安岩。”

  &1dquo;方青！”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1dquo;我已经查清楚了。”&1dquo;我知道障眼法是什么了！”

  两人都是一怔，然后异口同声地说：&1dquo;牵线人偶！”

  方青笑了：&1dquo;你小子不赖嘛！马上回警局，给靳言他们打电话！”

  &1dquo;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