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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悯情于苍生，他当自愿赴死，若觉世俗不公，他也会怀着绝望的情绪结束生命，再无执念。

  主动放弃生命后，他的涅槃神力才能彻底取出来。

  但如今，就算他其他情绪被彻底摒除了，却依旧痴爱于将夜&he11ip;&he11ip;

  这也是为什么，梧桐总想当着云谏的面，想要云谏眼睁睁看着将夜去死的原因了。

  至于将夜一开始看到的那本颜色极丰富的同人文&he11ip;&he11ip;

  八成不是梧桐的杰作。

  梧桐喜欢他师尊，他看得出来，喜欢一个人是根本做不到自己绿自己的。

  那本同人文极不靠谱，误导将夜，害他好惨!

  将夜皱眉思考了会儿，觉得那本颜色文并不是全然荒诞，有些地方挺真实的&he11ip;&he11ip;

  细思起来，姿势动作和说的浑话都挺像的，唯独不对劲的就是&he11ip;&he11ip;位置不对。

  正经事说着说着，将夜整张脸黄扑扑的，声音也软了下去。

  他心思依旧那么好猜，就算云谏看不见，一听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明了了。

  他也不逗他，揉了一把软就哄着将夜再睡一会儿。

  他师尊就陪在他旁边，也不晓得是云谏身上的岭梅冷香太蛊人，还是将夜实在被折腾地太累了，一直没睡饱，昏昏沉沉地就进了黑甜梦乡。

  &1dquo;将夜?”

  喊了几声，睡着的少年都没任何反应，云谏才朝门外唤了一声：&1dquo;他睡着了，你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俨然是步凌尘，他近乎不眠不休地在魔域忙着，因而整个人显得邋遢褴褛，再也没了此前仙君的矜贵模样。

  步凌尘踱到床榻前，一见将夜的模样，眉头就皱起，忙不迭搭上将夜的手腕。

  云谏抿唇：&1dquo;动作轻点。”

  步凌尘翻了个白眼：&1dquo;你放心，你给他喝的那杯安睡蜜露能让他睡上好几个时辰。你是不是早就觉不对劲了?”

  &1dquo;我进了一趟他的识海，看到他的神魂，我当时没留意，以为已经融合了，再想进去看仔细的时候，被他拒绝了，他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

  步凌尘小心翼翼地探入一缕神识，半晌后蹙眉道：&1dquo;你猜的没错，他吞掉弱水后，吸纳了你的神力，短暂地融合了神魂，但这股力量还给你之后，神魂依旧无法彻底相融，还需聚魂灯，并且&he11ip;&he11ip;弱水至阴至寒，他比之前更虚弱了，他睡了很久了吧?”

  &1dquo;嗯，两天一夜了。”云谏似有些懊恼地皱眉道：&1dquo;神力我若不取出，留在他体内会不会&he11ip;&he11ip;”

  &1dquo;没用的。”步凌尘摇头道：&1dquo;弱水的阴寒他受不住，你的神力太炽热了，他一样也受不住，取出来反倒让他舒服些。”

  &1dquo;那&he11ip;&he11ip;聚魂灯。”

  步凌尘沉默一瞬，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他凝着云谏看了半晌，才说：&1dquo;我这次来，也是要同你说这件事。”

  失了一双眼的云谏安安静静等他开口，可浑身紧绷的样子早就不像步凌尘以前认识的那个神隐峰仙尊了。

  他如今会因将夜而紧张惶恐，会因将夜而彷徨为难，活得越来越不像个神祇。

  &1dquo;云谏，我不是在吓唬你，他现在体内有三个问题，每一样都很棘手。”

  &1dquo;你说吧。”云谏握着将夜的手，微微收紧。

  &1dquo;第一，此前是他骤然回归体内的神力难以吸收，产生了一部分的记忆错乱，好在你与他双修调理过，倒没那么致命棘手，但若没有菩提仙草，终究无法根治。”

  &1dquo;第二，他吸收弱水后，虽能以他醴泉的体质慢慢消化掉，但那个前提是他体内的神力能起作用，不然依旧会一直被弱水影响，当然，这个问题不致命，只会让他乏力、嗜睡、畏寒。”

  云谏到底是有心理准备的，他抿了抿唇，嗓音有些疲乏：&1dquo;继续。”

  &1dquo;第三个，也是最为致命的，我此前没有同你说清楚，也是怕你过于担忧，他的神魂不完整。

  不，应该说是很脆弱，若在没有彻底融合的情况下遭遇重创，他的魂魄就留不住了，再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拆开去轮回。”

  步凌尘说得很委婉，但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魂魄留不住&he11ip;&he11ip;

  不能去轮回&he11ip;&he11ip;

  意味着魂飞魄散，彻底消失，意味着上穷碧落下黄泉，从此再也寻觅不得，云谏会永远地失去他，再也没有从头来过的机会。

  屋内一时极静，呼吸可闻。

  云谏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无法透过那双紧阖的眸窥探到里头的情绪。

  他就坐在那儿，双手攥着将夜的手腕，一言不，恍若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

  步凌尘虽不忍，却还是将一切道出：&1dquo;融魂的唯一法子，就是利用聚魂灯。”

  本以为聚魂灯只是一个传说，岂料真被步凌尘找到了。

  至于那个传说，说是魔神痛失魔后，才不惜代价造就这一盏聚魂灯，渴望复活爱人，传闻中确实做到了，要不然聚魂灯也不至于名气这么响亮，也不至于被步凌尘当了真，但魔神与魔后后来的事无人知晓，魔域为何殒落，亦无人知晓。

  但这些都是万年前的事了，前因后果也没什么值得探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