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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笑得不怀好意:“哎呀,你懂个屁!今晚上就是我们篮球队场队内比拼,谁先趴下谁是狗,最后还能活着的当爸爸。”
陈同笑乐了:“我们几个是打球的,那你呢,你来吃白食?”
锅盖把手一抱:“屁,我和小贱就是你们篮球队的正副经理,知道经理做什么的么,后勤全是我们干!我们为球队流血汗!”
大白一乐:“翻个记分牌能把你俩累死。”
咩哥坐得里装菜推车近,自觉接过烤肉夹左右翻翻,往上淋汤料,大仙儿早馋坏了,看见有个五六分熟就开始喊:“吃吃吃吃吃!”
咩哥把他筷子一敲,马耐克默契地笑他:“你请客啊你在这招呼吃吃吃,就知道吃,还没熟呢!”
大仙儿叼着筷子要流口水,苏青开了瓶酒,起身给他们倒上了,弄得大家都挺不好意思,倒也不忸怩,大大方方接了喊他“兄弟客气”。
苏青笑得温淡,举了杯,有样学样说:“都是兄弟了,那来一下?”
他说这话也没市井气,没陈同的痞气,没大仙儿的匪气,没大白的豪气,没锅盖的傻气,没小贱咩哥绵绵的文气,也没金毛老马平平凡凡的不知道什么气。
大概这就叫做贵气。
锅盖大仙儿都是自来熟,举杯:“来来来!来来来!”
大白老马学着他们爹妈生意场上的那一套,学了个四不像但是少年豪爽:“第一杯要干!”
九个大男孩儿把印着啤酒牌子的土气玻璃杯聚起来一碰,当啷脆响笑闹一堂:
“干杯——!”
这一喝就是两个多小时,肉盘上了六回,啤酒添了两次,十一点多快十二点,七歪八倒都全上了头。
大白老马只是有些晕乎,另几个年纪都小点儿,酒量更差,像是锅盖,这会儿早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最清醒的就一个苏青,喝之前什么样儿,喝完了还什么样儿,笑吟吟地喜当爹。
一地狗崽子在人家软沙上歪着,老板上来催了两回:“明天不上课啦你们几个?我要打烊了!哎!哎!哎!都醒醒!”
苏青起身下楼结了账,回来把大白一拍:“楼下外边是你家车吗?”
“啊?”大白也迷瞪瞪好半天,二层楼窗口往下探头,差点直接吐下去,被苏青拎回来。
大白捂了捂嘴,哈出一口酒气:“……对。”
大白又拎上老马,一个叫一个:“你家司机也在下边等着呢。”
他终于像是回了神,把脑袋一搓:“完球个了,今晚回去要捱骂,我能去你家住吗?”
老马懒懒地歪着:“想得美呢你,我妈没你这个儿子。”
大白没好气踢他一脚,差点踢空了,险些把自己摔一跤。
把人都晃起来,其实都没喝太醉,就是撑得慌,脑子的血都倒胃上去,一个个的,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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