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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住傅黎臉頰兩側,將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來一些,傅黎年輕力壯,即使一天一刮鬍子,下巴上也有隱約的青茬,粗^硬的,磨得季姿意手心痒痒。
「流^鼻^血了嗎?」季姿意問。
傅黎視線銳利,但兩眼發怔,恍若未聞。
季姿意柔軟的手指一撫上他臉頰,他整張臉的溫度就迅飆升,呼吸沉^重,把季姿意都嚇了一跳,去摸他額頭:「還發燒了。」
季姿意有點沒明白怎麼大夏天的突然起了燒,但傅黎的狀況真的很不好,似乎都燒糊塗了,看向自己的眼神迷迷濛蒙,猶如喝醉了一般。
他轉身就要去拿退燒藥。
誰知傅黎拉住了他的手,將人拽到自己面前,「我問你一句話。」他握著季姿意的手指,有點鄭重。
「為什麼拒絕我的求婚?」
季姿意怔住。
他企圖繞過這個話題,「你病得很厲害。」傅黎把他兩隻柔若無骨的手攥在掌心裡,語氣放緩:「我沒事,那是因為……」
因為你靠得太近。
從前這麼多男男女女往他身上纏,他瞧也不瞧,如今季姿意離他近一點,他就跟純情毛小子一樣狂流^鼻^血。
自己也覺得離譜丟臉,他沒說出口,執著地盯著季姿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季姿意下意識抿住薄紅的嘴唇。
傅黎知道他讓他為難了,但沒有退讓。
「因為小池。」季姿意頂不住傅黎那審視的目光,最後還是說了,「他很害怕你。」
當時,傅黎求婚時,小池軟軟的小胖胳膊抱住他脖頸,將整張小臉埋在他頸窩裡,背朝傅黎,很是抗拒。
他一時心軟,竟然沒顧得上這是在鏡頭面前,就對著傅黎搖了搖頭。
事後,自己也後悔,不該這麼駁傅黎面子,他們畢竟已經結婚了。
「對不起。」他向傅黎道歉,墨一般的黑眸中盈盈水光,萬分真誠,甚至輕輕動了下傅黎的手掌心。
傅黎的心都快被他這個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搖散了。
「咳,」他定定心神,「沒事。他為什麼害怕我?」回顧一下,他對小崽的態度與其說不善,不如說視若無睹,他都沒怎麼接觸過這個小孩子,他為什麼會怕自己?
季姿意看了傅黎一眼。
高鼻深目,臉部線條銳利,稍壓下眉頭便透露出一股濃濃的的上位者的姿態,高高在上,習慣性俯視。
即使他此刻略低些地凝視著季姿意,也有種志在必得的天然強大氣場。
別說小池了,就是季姿意見他第一面,也不由得後退一小步,像是野外小型食草動物遇見了獵豹一樣,下意識地提起心神。
季姿意心想,放在小孩子身上,特別是小池這種正處於對世界好奇探索的敏^^感階段,他不會懂得大人無視的真正含義,小朋友需要直接的友善的行為來判定這位父親對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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