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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虽然是旧识，尹澄又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来青丘看望阮妙君，但其实他们彼此并未有任何出格的行为，美眉只是谈话聊天而已。

  但是瑶光晓得未来会怎样展，因而无比希望师父和娘亲莫再往来，即便那样自己会变得不存在也无所谓。

  可惜他没办法讲话，甚至连多走几步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经常用悲伤的眼神望着他们呆。

  这天尹澄离开后，心思细腻的阮妙君终于忍不住问道：&1dquo;小狐狸，你怎么了？是想说什么吗？”

  瑶光已能渐渐恢复人形，用白自卑的挡住受伤的脸，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先写了个&1dquo;仙”字，又写了个&1dquo;妖”字，而后摇摇头。

  阮妙君是道行高深的白狐，岂不知那些迂腐道理，却不过淡笑：&1dquo;你多虑了。”

  瑶光表情顷刻变得激动，再度情不自禁的想起她死前葬身烈火的惨烈模样，嗓子里出古怪的喘息声。

  阮妙君对这小家伙有种纯天然的喜爱，摸摸他的头道：&1dquo;傻瓜，在怕什么？”

  瑶光摆脱不了沉默，半个字都讲不出。

  &1dquo;你可知什么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存在？”阮妙君坐在床塌边问他。

  瑶光不解。

  阮妙君淡声说：&1dquo;是人，人既不会如蜉蝣朝生夕死，也不像仙妖寂寞万年，尝尽喜怒哀乐，而后入土为安。”

  人人都想长生，为何她偏又羡慕凡人？

  瑶光听得脑子越的糊涂。

  阮妙君弯了弯嘴角：&1dquo;为何我生而为妖却不能拥有同样的自由，为何非要被那愚蠢的规则束缚遮住眼睛，活着时我事事问心无愧，所以因何而死也毫无畏惧，你想说的道理我都懂，但你现在可懂我的心？”

  她讲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神采，令瑶光看的移不开眼睛。

  阮妙君叹息：&1dquo;你若心里住着谁的影子，便知一秒的快乐好过永远的寂寞。”

  瑶光何尝不曾把青提放在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可惜他得到过多少快乐，后来便得到了多少痛苦。

  &1dquo;我昨日翻书，翻到了个可以平复伤疤的方子，只不过要去青要山采一种叫做荀糙的仙药，等我姐姐看得不紧时，我去替你采来。”这日落画陪着瑶光在林子里溜达时，忽然高兴的提起。

  瑶光不感兴的摇。

  他无法忘却自己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就算治好了又如何？

  落画大大咧咧的拍他的肩：&1dquo;打起精神来啊，在青丘谁也不会欺负你了，我姐姐很厉害的！即便是神仙也斗不过她。”

  瑶光点头，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落画疑惑的问：&1dquo;什么？”

  瑶光终于忍不住的在他手心勾勒出&1dquo;东华”二字，勾勒得手指都微微痛。

  &1dquo;东华？东华帝君？”落画摸摸头。

  瑶光颔。

  落画不解：&1dquo;怎么啦，我没见过他啊，听说他住在东海仙岛，从不过问任何俗事，也和外界没什么接触。”

  瑶光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落画刚要追问，竟有个小妖慌慌张张的跑来：&1dquo;不好啦！玄女娘娘忽然出现，跑到你家要抓你去了！”

  &1dquo;啊？”他微怔，而担心怕姐姐受到袭击，立即拔腿就跑。

  瑶光赶快吃力的跟在后面。

  谁知道他们两个气喘嘘嘘地赶到时，却见玄羽狼狈的被阮妙君用缚仙锁绑在树上，大喊大叫的骂道：&1dquo;臭妖怪，放开我！你竟敢用这种妖物偷袭我！”

  阮妙君悠闲的坐在旁边绣花，哼笑：&1dquo;这是我的院子，不晓得是谁闯进来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