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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着唇，点头。

  见卫生所里哀嚎一片，她鼓起勇气，去问军医：“你好同志，我是东城大学中医系的学生，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轻松许多，她对眼前的情况做不到视而不见。

  转头看了眼身后高大的男人，沈元白微笑颔。

  “东城大学中医系的？”军医眼前一亮，直接把她推到药架前，给了张方子：“现在最怕的就是炎感染，小同志，你帮我抓药煎药，然后分下去可以吗？”

  “可以。”苏娉重重点头，看了沈元白一眼，按照药方开始抓药。

  男人面对她时笑意不减，等她转过头过，脸上的笑停顿片刻，找了个地方坐下。

  肩膀钻心的痛。

  脊背抵着身后的墙，他长出一口浊气。

  战场上。

  陈焰胸口中弹，被眼疾手快的6长风拖到一边，躲在掩体后面。

  刚才的地方又多了个弹壳。

  “这里就我们俩，没军医。”6长风检查他的伤口：“你小子命大，再往下一寸老子也没办法。”

  说完，他握着匕，看了眼陈焰，随手从旁边的尸体上扯了块破布塞他嘴里：“咬着！”

  挖出子弹，陈焰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毕露，间汗如雨下。

  他愣是没有吭一声。

  “有种。”6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再忍忍。”

  从子弹里弄出火药倒在他伤口上，男人又从兜里摸出火柴，点燃。

  这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法子，止血防感染。

  听到枪声渐退，6长风又摸出盒烟，倒了根出来，扯掉陈焰嘴里的破布，塞了根烟，帮他点燃。

  随后，他也浑身脱力，躺在旁边，嘴里叼着根烟，仰头看天。

  缓缓吐出口白雾，他指尖衔着烟，疲倦道：“沈元白说的没错，你们北城军区出来的都是硬骨头。”

  陈焰咬着烟，没有出声。

  ……

  “让让，有伤员！”

  下午三点多，大部队回营，军医们也跟了回来。

  苏娉留在团部卫生所帮忙，沈元白缓了一阵，交待军医看顾一下妹妹，回了团部。

  这次的军事行动他要做战后复盘，汇总交去司令部。

  “沈妹妹？”6长风看到药架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又确认了一遍。

  “……6营长。”苏娉抬眸，看到他也颇为讶异，特别是他身上全部破烂不堪，袖口还在往下淌血。

  “真是你啊。”6长风扫了眼旁边或坐或躺的伤员，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来看你哥的？”

  苏娉点头：“卫生所忙不过来，我是中医系的，就想帮点忙。”

  “挺好。”他下意识又要摸烟，对上小姑娘湿漉漉的眸子，鬼使神差放下手。

  而苏娉，看到了刚推进手术室的人，她眸色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