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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瑜忽然笑了一声。

  6嘉言阴阳怪气，他就跟他阴阳怪气：“我说了，我去长乐是因为喜欢6留空啊，没要抬这些有的没的来压我吧？”

  6嘉言道：“真的？”

  他似笑非笑：“你俩真是情侣？我觉得不像啊，我看是为了爷爷留下的……”

  “6嘉言。”6留空打断他：“你不好好说话，就给我下去。”

  “不是，哥。”6嘉言将手插在裤袋里。

  “你不是有精神洁癖吗？你爸早就叫你随便带一个回来，也没见你又什么动作，这回终于现还是拿到手的利益比较重要，随手带个小明星回来演戏了？”

  见6留空想说话，6嘉言直接打断：“别和我说你们真是情侣，我别的不知道，恋爱谈的可太多了，你俩的肢体接触都是克制保守的，你牵江瑜第一反应是牵他衣服，而不是手。”

  他冷笑一声：“怎么？6总看不上我，平常就不愿意走一起，是觉得我泡人的手段不光彩？现在和我走一样的路，同样是花钱雇人，6总格外高贵一些，还要接着装正人君子？”

  6留空：“……”

  他握住方向盘，正要说话，江瑜伸出手，拦了一下。

  “我说。”他插进来：“张口演戏闭口演戏，好像我真的是6留空雇来的一样，能不能稍微过问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意愿？”

  “这位先生，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精虫上脑的好吗？”

  江瑜道：“我们做亲热的事情关起门来做就可以了，难道还要让你看着？即使是情侣，大庭广众之下乎情止乎理，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然后他当着6嘉言的面，乓的一下关上了车门。

  这市总共三层高，毛巾一类的日用品就在第二层，蛋奶水果在第一层，被人恶心了一下，两人都没有什么心情闲逛，直奔目的地而去。

  6留空走的稍快一些，率先碰到货架，他问：“你要什么尺码？”

  虽然他没说尺寸，但江瑜并不想报，他弯腰一扯，将一小盒从架子上拽出来，扣在怀里，风风火火的离开现场：“走了走了，拿好了。”

  然后他们下楼，路过了蛋奶区，自从江瑜住到了6留空家里，牛奶就没断过，他顺手顺了两瓶，不经意的往休闲零食那边一看，当即卧槽一声。

  又是6留空那个阴魂不散的弟弟。

  和他们不同，6嘉言似乎心情贼好，推着个小车慢慢晃，车里十几包薯片，全是清爽黄瓜味的。

  江瑜第一反应，就是把6留空扯到了货架后面。

  他这个动作完全不过脑子，做完了自己都意外，6留空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好险稳住了，疑惑的问：“怎么了？”

  江瑜指：“你弟。”

  谈话之间，6嘉言推着车过来了，刚好停在江瑜前面一格，他翻翻看看，对着一排酸奶挑挑拣拣，只要稍微注意一下货架的阴影处，就能看见里面的江瑜和6留空。

  这里是最里面一排，并没有什么人，白炽灯和荧光灯被货物层层遮掩，只剩下了细碎的光斑，推车的声音哗啦哗啦，江瑜莫名其妙觉着他们像那些被旧时代所不容的禁忌情侣，隔着一层窗纱幽会。

  “他似乎看见了。”6留空撇过脸，“他停在这儿了。”

  推车的声音不见了，根据轮子出的最后一声响，6嘉言在货物的另外一边，有可能在挑拣商品，也有可能正透过缝隙，看见了里面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我们演吗？”：江瑜轻声问。

  6留空显然没懂，他顿了一下，问：“演什么？”

  “演他想看的啊。”江瑜指了指货架外：“他如果看见我们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就会信我们是情侣，你也可以拿那个遗产，我们演吗？”

  6留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没有说话。

  江瑜叹气，掰过6留空的脑袋，大经纪人比他高一些，他要微微踮脚才能和他平视。

  “所以你有精神洁癖吗？”江瑜问。

  6留空忍不住垂下眸子，但现在挨的那么近，一旦低头，视线就只能落在江瑜被衬衫包裹着的一节脖子上。

  他又飞快的抬起头，注视着商场散漫的灯光，像是灵魂都被抽离了。

  “没有。”

  “那就好。”

  江瑜舒了一口气，把他的脑袋按下来，强行将他的视线固定在正前方，两手放在耳侧，而后轻轻的，将嘴唇贴了上去。

  6留空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很会接吻，6留空也不会，所以只是浅浅的贴着嘴唇，连舌头都不敢伸，如同两尊不会动的木偶，僵硬的贴在一起。

  但是木偶的心脏跳的飞快。

  6留空在江瑜贴上来的瞬间闭上了眼睛，又小心翼翼的睁开，仓惶的垂下眸子，在视线触及江瑜挺秀鼻骨的瞬间，又飞快的闭上了。

  ——太近了。

  江瑜也不敢动，他本想留意货架那边人的动静，但是大经纪人唇齿间有薄荷柠檬漱口水的味道，两人呼吸在空气中撞在一起，扫上人中部分细小的绒毛，又痒又舒服。

  可能只是一个呼吸，亦或者过了很久，6嘉言的连人带车都不见了，江瑜才做贼一样从货架里出来。

  6留空还在货架里头，一动不动。

  “出来吧6大经纪。”江瑜捏着烫的耳朵，他也不和6留空并排走了，快他一步，若无其事的左看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