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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史亦笑来访（第1页）

回到公司，包富贵第一时间把药服下，一个多月时间没吃药，致使他老了许多。他用左手去摸右手手上的皮肤，比以前粗糙了很多，他一脸懊恼。接着，他跑到洗手台，用手捧起一把水洗脸，凝望着镜里的自己，他皱起眉头对自己说：“足足老了十岁！”

这时，包富贵才想起自己还没换衣服，全身上下全是臭哄哄的味道，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他有些麻木，不紧不慢地脱掉身上这套破旧臭的衣服去洗澡。经过热水的洗涤后，包富贵浑身上下又充满着活力。

“以前那个包富贵回来了！”他对自己说。

自从神器开机以后，数不清的留言跳出来，大多是要货的信息。在没药吃的日子里，所有人的内心都经历了一场煎熬。

“如果我死了，看你们怎么办？”包富贵苦笑着自言自语。

包富贵忙了好久，才把客户订的药品准备好。然后，以普通物品的名义放上自动传输系统送出去，其中包括马啸天及钱多多要的货。

自动传输系统是点对点传输，能将小件物件直接传输到指定的位置，只要该位置有出口通道。

货刚完，包富贵还没来得及喝上口水。史亦笑便找上门来，她为找包富贵可花了不少工夫，却全是白费工夫。

自从包富贵失踪后，史亦笑每天必定拨打他的电话，今天能接通电话，让她惊喜万分，便亲自过来找包富贵。

包富贵把实验室的门关上后，并再次确保门已上锁后，唤来两名机器人把守实验室大门，然后在会议室会见史亦笑。

“包博士，别来无恙吧。”史亦笑微笑着向对方伸出右手，终于见到她日盼夜盼的包博士。她想见他，一方面是买药；另外一方面，她想从他口中套取一点有用的信息，以加快她的药物研进展。虽然她一直这样做，但从来没能从包富贵口中套到有用的信息。

包富贵伸出手与对方握手：“还好，多谢史教授记挂。”

“你再不出现，我们都要急死了。”

“有啥急的，我不就是休假几天嘛！”

“休假？你到底遇到什么问题了？”

“没啥问题。”

“我们找安保局帮忙，都未能找到你的真身，可见你不是一般的休假。”

“太感谢史教授你了！”

“所以嘛，你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史亦笑继续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飞车失事，在龙头山做了几天野人，所幸没什么大碍……”

包富贵隐瞒山洞里的经历，是因为他清楚马啸天那帮人的底细，他们不会是什么好人，惹毛了，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是不是马啸天救你回来的？”史亦笑好像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好了，过去的事不再提了，我不喜欢回忆痛苦的经历。”包富贵有点局促不安，接着他转换话题，“史教授，你的研究进展得怎样？你要的货，我刚刚给你出去了。你别老想着研究长寿药了，老老实实做个中间商多好，是吧？既赚钱又省事。”

“我怕你断供呀！”

“绝对不断供，除非我死了。”

“就担心这个，怕你又失踪了。”

“不要说晦气的话。”包富贵有些生气了。

“你这个药真不能大量生产吗？”

“我公司的产能就这么大，还有什么办法？”其实包富贵也不想扩大生产，造福人类并不是他的理想。他要的是活得轻松，而且不能受制于别人，只有他制于人。产量低，才能把别人拿捏得妥妥的。

“你完全可以扩大产能啊。”

“条件苛刻，不适宜批量生产，再说了，生产这么多有什么用？这个世界真正有钱的人就那么多。”

这是包富贵的真心话，生产这个药已把他自己累得半死，因为产量实在是太低了，虽然经过几十年的工艺改进，仍然没有丝毫进展。关键的步骤他又不敢雇人帮忙，更不敢让机器人全程参与，因为机器人更不可靠，万一机器人被人动了手脚，他全盘皆输。这个药品的生产技术是他命根，没有这个命根，他在这个世界上连个屁都不是，而现在他把别人拿捏得死死的，一种莫名的自豪感由心而生。

“产量上去了，价格自然就下来了，买得起的人自然就多了，何况是不死之药，谁不想买？”

“先，钱我已经够多了，多到花不完；其次呢，这个药一旦广为人知，便会引起社会的动荡，大家为了得到这个药一定会不择手段。由此会引起一系列的社会动荡，人们不但得不到长寿，反而会在争斗中受伤或者死亡，对普通大众来说就更加不公平了。就像空气一样，如果空气也收费，你觉得这个社会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这些问题也都是包富贵所担心的。他一直担心，如果这个药的生产技术落入了马啸天之流，这个世界一定会大乱。

“我不太认同你的观点，我觉得，只要人人都吃得起这个药，我们社会将会更加美好。现在，我们社会已高度达，不要说空气，很多基本物品都是免费供给，我们人类社会是一个大同社会，普天之下皆兄弟！”

“史教授，你不应该搞生命科学，你应该去搞社会科学或者神学，那更适合你……”包富贵越说越激动。

“讨论问题嘛，包博士不要这么激动。我请教个专业的问题，不知道你肯不肯赐教。”

“你说，只要不涉及机密，我一定会告诉你。”

“这个长寿肽，真是多肽分子吗？”

“既是，也不是。”

“说得真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哈哈！这个药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不会透露太多东西给你的，请谅解。”

博士毕业后，史亦笑在帝国大学从事生命科学研究，并悄悄开展长寿药物研究，因为长寿药的研究课题早已经被政府中止投入，她开展这方面研究，全靠她自己在支撑。她以包富贵为奋斗目标，想越却从来没有接近过。

事实上，史亦笑作为包富贵的中间商，并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享受更高级的生活，而是把赚到的钱用来支撑自己的长寿药研究。比如，购买长寿肽来做对照实验，就得花很多钱。这是因为长寿药研究项目早已被市政府被终止，没有市政府经费的支持下，史亦笑必须靠自己筹集科研经费。政府不支持，并不是反对这个项目，而是因为这个项研究曾经耗费了巨资，却没任何实质性成果，连药物的基本原理都不能自圆其说，所以后来政府就中止了这项研究。

无论在细胞实验数据上，还是动物实验数据上，史亦笑研究的那些药物都远比不上包富贵的长寿肽。为了越长寿肽，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更不记得自己熬死了多少只小白鼠，她只知道实验用的老鼠换了一批又一批。虽然付出了那么多，但她依旧找不到突破口，所以她才常以各种借口来找包富贵聊天，以期望能在谈话中捕捉到一丁点有用的信息。有时候，她甚至想去模仿对方的分子，但无论她用什么手段，都搞不清楚长寿肽的分子结构长什么样，因为每次的结构分析的数据都不同，就连分子质量都是飘忽不定。她在想，长寿肽的分子结构时刻在变，难道是个有生命的分子？一个具有备生命特征的分子真是让人惊奇！

包富贵知晓她的想法，也了解她的理念。

史亦笑向来认为，只要这个药能为广大普通大众所用，一个更高层次的社会将会出现，到时候，社会将进入更高维度的社会大同，金钱将消失，人与人将实现真正的平等。可是，包富贵没这样的理想，他的理想就是让自己长生不老，永远活下去，并且作为人上人活下去。

“你回去好好研究吧，祝愿你早日成功。那样你便可以拯救苍生了。不过，请你不要忘记人类的欲望。欲望能创造一切，亦能毁灭一切。”包富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