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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言,安羽凡越积羞成怒,他一个堂堂男子汉,三番五次要两个女子相救,让他情何以堪!
只见他毫不退避,脸红筋暴,踊冲冠,大喝一声扑向朝他奔来的另一只状如狐狸的怪兽。
不知是他蛮劲作,还是月珠苏醒,只见他一剑劈下去,直将那只怪兽脑袋劈开,那怪兽出一声惨叫,倒地挣扎几下一命呜呼。
喘息未定,另一只状如青牛的怪兽亦朝安羽凡扑来,他顺势一剑刺去,那青牛却十分灵巧,一个侧身避开,然后头顶长角猛地撞向他。安羽凡眼看躲闪不及,慌地扔下手中长剑,两手一把抓住它头上那根长角,才不致被开膛破肚。
然那青牛的力气何其之大,安羽凡双手纵是牢牢抓住它头上那根长角,亦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越是如此,安羽凡越不敢放手,那青牛忽然停下脚步,将头上下左右猛甩,试图将安羽凡双手甩掉。
安羽凡自知如果被它甩开,下场便会非常凶险,他死死的抓着那青牛头上长角,拼命想将其控制住。然那青牛也像疯一般,不停的顶撞拨甩,安羽凡的身体就好比挂在那牛头上的一根稻草,被它轻松来回甩起。
忽然,另一只如猿般的怪兽也朝他攻来,安羽凡余光瞟到,不敢稍有怠慢,趁那青牛将自己甩起之时,借势猛地一个纵身,跳至那青牛背上,正好躲开那如猿怪兽的一扑。
安羽凡骑在那青牛背上,双手亦紧紧抓着那头上那根长角,双腿亦紧紧夹着它的肚子,不敢丝毫放松。那青牛甩安羽凡不去,越加暴躁,驼着他上蹿下跳,左冲右撞。安羽凡数次险被它甩下身来,都因抓着那根长角才临危制变,化险为夷。
上官云珂击退两只怪兽,一扭头看到这般状况,当下不假思索,飞身而起,直追这青牛而来。
那青牛驼着安羽凡四处狂奔,不觉便奔至那狭长山谷,上官云珂在后紧追不舍,但因夜黑山高,云雾迷蒙,不敢动全力。
那青牛一路狂奔,始终未能将安羽凡甩下身去,它忽然停下脚步,原地不停的打转,并张着大口回过头想要撕咬安羽凡。在这场彼此都竭尽全力的较量中,安羽凡早已体力不支,那青牛亦渐显力竭。
只见那青牛忽然一个侧身旋跃,落身四蹄不稳,一下侧翻在地。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安羽凡始料未及,亦随它一头栽倒下去。眼看他的腿就要被那雄壮的青牛压于身下,势必会肉分骨裂,就在这间不容之际,幸好上官云珂及时赶到,一把将他拉起。
两人迅闪至一边,安羽凡已是精疲力尽,两腿绵软,气喘吁吁。
那青牛爬起来,还欲撞向安羽凡,上官云珂立马祭起那把飞云剑,护在他身前。
只这一头青牛怪兽,上官云珂已浑然不惧,任凭它左冲右撞,她自可轻松闪转腾挪,并在闪转之际,忽催剑芒而至,不一时那青牛全身便现出多道伤口,鲜血直流。
那青牛却也十分倔犟,纵是身中数剑,伤痕累累,亦不稍有后退。正在此时,后面又有几只怪兽奔来,上官云珂不欲恋战,将青牛击退,拉起安羽凡再次跑去。
两人爬上一块巨石,现巨石后面有一处石洞,便赶紧藏身进去。
上官云珂催动长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才看清这石洞乃天然形成,洞高约有两丈,前后左右十分宽敞。
上官云珂在洞内查探一番,见无危险,又走至洞口向外仔细观察,良久,未见有怪兽追来,她才终于放松警惕。
安羽凡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她走到他身边,关心道:“你身体还好吗?”
安羽凡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朝她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我真不知如何报答。”
上官云珂向洞口张望一下,回过头淡淡道:“这一路上,我们大家同甘共苦,何须说这些客套的话。之前你也救了我一命,若是我被那些毒蛇咬伤,秋莹儿定不会前来赠药,我只怕会和那些死去的同道一样,早就葬身于此。如此,你我算是扯平了。”
“救命之恩又怎能扯平呢!”安羽凡深情感慨,“之前你和大家舍身将我从青衣堂救出来,还不惜清誉背我很长一段路程,此恩此情,我万死难报。我这条命本就是姑娘给的,被那些毒蛇咬上一口又算得上什么,只是——”说到这里,他忽然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上官云珂在他对面的一块岩石上坐下,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安羽凡轻轻摇了摇头,“姑娘的恩情,我怕是还不完了。”
“你是担心月珠在你体内不能被取出来吗?”上官云珂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他道:“你无须担忧,等到了柔然,他们定然会有办法。到时你恢复常人之躯,若还想着报答我,就好好修行炼道,机会未尝没有。”
安羽凡再次摇了摇头,“此去柔然万里,困难重重,也不知要何年何月。”
上官云珂眉宇间也不由露出一丝隐忧,“我知道你担忧所在,我听父亲和各位掌尊言道,日月珠乃先天神器,一阳一阴,一灵一煞,二者同在,阴阳和合,灵煞相制。若能日月合一,其威力更是无匹。今两珠离分,月珠煞气失去日珠灵气制约,就算道法通玄之士,亦不能长久抵抗,更别说寻常之人。但是——”
正说到此,安羽凡身体忽然颤抖起来,上官云珂看他牙关紧咬,面青唇白,蜷缩成一团,知道月珠之力又开始反噬。然而她眼睁睁看着,丝毫无能为力。这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找不到任何生火的东西帮他取暖。
她眉头紧皱,忽然道:“柔然心经和你天龙门天元道法同属道家心法,你不若试试,看天元道法能不能将月珠之力化解。”
安羽凡依计行使,双腿盘坐,气聚丹田,努力将真气运行一周天。然而他的道法太过微弱,丝毫不起作用,全身寒气反而愈来愈盛,胸口也愈来愈痛。他痛楚满面,再次蜷缩一团,却始终没有出一声呻吟。
上官云珂急得走来走去,心中甚不是滋味,“你坚持一会儿,我去找些干柴来为你取暖。”
“不用!”安羽凡满脸痛苦的喊住她,咬着牙道:“你不必、不必管我,过一会儿自然、自然就好了。”
上官云珂以为他担心自己,便道:“你不必担心,那些怪兽虽然凶猛,一两个尚奈不得我何,纵然再多几个,我逃跑也是无虞。”
安羽凡再次喊住她,“你若要出去,就去找找师父、子荣和骆师兄他们,看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我每天总是如此,这一阵过后就好了,一时还要不了命,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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