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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池對那些景點的興也不大，比起去遊樂園和海洋館那種地方，他們都更喜歡在一個沒人的空間裡，彼此依偎著彼此，頭挨著頭，說家常話，做些很平常卻幸福感滿滿的事情。

而海洋館還是有一次顧池出差去到德國的時候，被自己帶的學生拉硬拽過去的。

德國的海洋館也很美，有27o度全景天幕，還有各種各樣海洋生物。

那時候顧池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美景，心裡想的是，如果江溺在就好了。

沒想到跨越兩世，直到現在他和江溺才在陰差陽錯下來到了海洋館。

依舊是27o度全景天幕，還有成群結隊的海洋生物在頭頂和身邊游曳，地面瓷磚反射的藍色水光倒映在眼底，如同浪花濺在水波中，粼粼的泛著光。

「江溺。」顧池莫名有些興奮：「鯊魚！」

原本對這一切有些漠然的江溺也被顧池的情緒所感染，眼裡漫上笑意，盯著顧池的側臉說：「嗯，很可愛。」

「……」

顧池指著那只有他們兩個那麼大的鯊魚，挑了下眉，疑惑道：「可愛？」

江溺依舊看著他，讚許的點點頭說：「嗯，可愛。」

顧池笑起來，轉過頭對江溺說：「我們拍照吧。」

「好。」

其實顧池是個不喜歡拍照的人，他曾經甚至悲觀的認為終究是要逝去的東西不必再留下讓人一看到就痛苦的痕跡，時刻提醒自己遺憾的發生。

可是當自己某一天想到自己和江溺的少年時代，和他翻箱倒櫃也沒能找出江溺小時候的照片的時候，顧池突然覺得他和江溺的任何時刻都有被記錄的意義。

既然逝去的過去回不來，那何不將現在每一刻珍重的現在記錄在冊。

畢竟每一褶都是如此幸福的痕跡。

江溺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舉起來要給顧池拍照。

顧池卻拉過他，將他拉到自己身邊，將魚牆當作背景，拿過江溺的手機，將攝像頭轉到自拍。

「看鏡頭。」

江溺還沒太反應過來，就這麼瞪著眼睛的看著鏡頭杯拍下了一張。

顧池將手繞過去環住江溺的肩，說：「笑一個。」

江溺覺得自己都不會笑了，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顧池捏了下江溺的臉頰，命令道：「笑的自然些。」

顧池靠的自己太近了，江溺有些不會呼吸了，不太自然道：「怎麼自然？」

「看著鏡頭裡的我笑。」

江溺按照顧池說的看著鏡頭裡朝他笑的顧池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個自己都沒發覺的淡笑。

後來在深入海洋館的一路上兩個人都在拍拍拍。

江溺和上癮了似的，拿著自己的手機追著顧池拍，還緊緊跟在他身邊，活像個私生飯，惹得周圍的路人都投來了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