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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如果我们拥有一个橡皮擦，那么一切就都变得轻松和简单了。我们可以更大胆一些，一切堪称奇迹的明创造都起源于某个大胆的想法，我们可以有更多尝试的机会，有更多完善的余地，那些出色的伟大的人，可以长久地存留于世，那些普通的市民，也可以尽qíng地享受无尽乐，不用惴惴不安地等待不知何日会来的死亡。那将是最具颠覆xing又最具诱惑力的革命，会成为最壮阔的史诗。”

  &1dquo;这样的可能现在就握在我们的手里，只差几步，为什么不坚定一些呢？”那男人说着，看向了埃斯特·卡贝尔，用一种不能理解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又叹了口气，用一种透着疲惫的嗓音说道：&1dquo;我们从没有想到，背叛理想的人里居然会有你。真的&he11ip;&he11ip;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有你。你去过流1ang者们曾经居住的弃星，也曾经看见过白银之城西南部大片地方因为过度辐she不可逆转地废弃化，还有荒土星rou眼可见越来越少的可生存面积。这个世界太浩渺了，星海太大了，宜居之地却又那样少，我们走得那么小心翼翼，却依然会犯一些错，真的就不可原谅的吗？如果能重来，为什么不呢？你告诉我，有什么理由说不。”

  埃斯特·卡贝尔下意识张嘴说了句话，却没能出声音。所以刚说半句就愣了一下，又蹙着眉垂眼向下看了一眼，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的脖颈。

  接着她无所谓似的一笑，摇了摇头，像是懒得再说什么般闭上了眼睛。

  &1dquo;她刚才说的是什么？”齐尔德·冯冷不丁问了一句。

  在座的人里有几个都受过特殊训练，对唇语极为敏感。楚斯甚至想都没有想就答道：&1dquo;她说，&1squo;如果时间不再有意义’。”

  楚斯这句话音落下后，会议室里又是一片寂静。视频中也一样，静默了几秒后，那个灰白色头的男人吸了一口气，垂下眼道：&1dquo;一切颠覆xing的进步，总是伴随着流血和牺牲，这是悲哀，是沉痛，也是不可避免的基石。实验进行到现在的阶段，总要有一个人先迈出那一步。卡贝尔小姐，对于你之前所做的那些，我们选择原谅，也希望你能原谅我们将要做的那些。老实说，你是个非常非常出色的姑娘，身为你曾经的研究组组长，我真的为你而骄傲。所以&he11ip;&he11ip;祝你好运。”

  埃斯特·卡贝尔低着头，似乎已经屏蔽了所有人和所有声音。

  灰白头的男人抬手按下实验舱的启动钮，就听嗡的一声响，埃斯特·卡贝尔身上的金属圈受磁力吸引，将她整个吸到了金属台上。她平躺在那里，没有出声也没有动，透明的封罩降下来，在锵然的声响中紧紧合上，像是一口早已准备好的棺木，终于封上了盖。

  各种端口自动链接到她的身体上，在透明封罩里织出一片蛛网。

  另外两个实验助手在旁边调节好仪器各项参数，围观人的神色纷纷变得紧张起来，凝神屏息，似乎在期待实验会出现期待的结果。

  实验舱在众人的凝视中骤然开出能量场，整个仪器都开始微微震颤。

  几秒之后，实验舱出一声古怪的故障音，透明封罩上突然溅上了一大片血迹，震颤戛然而止。

  灰白头的男人闭上了眼，低声道：&1dquo;实验失败。”

  在血液溅出来的时候，指挥中心会议室中的几人也下意识阖了一下眼，楚斯撑着桌子弓起肩膀低下头，片刻之后抬头看了萨厄·杨一眼。

  这是埃斯特·卡贝尔曾经经历过的，也是萨厄·杨曾经经历过的。

  视频中有人突然现了偷偷摄录者，于是实验失败后，视频也在一片嘈杂和摇晃中倏然一黑，应该是被人qiang行关闭了录制。

  &1dquo;我的&he11ip;&he11ip;天&he11ip;&he11ip;”邵珩抹了把脸，低着头缓了一会儿。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萨厄·杨却把视频重往回退了一点，退到埃斯特·卡贝尔被磁力qiang行拉成平躺之前，灰白头的男人按下启动键的瞬间，道：&1dquo;这里，注意看，她在说话。”

  众人被他一提醒，又倏然抬起了头，紧盯着画面。

  画面被萨厄·杨刻意放慢了数倍，于是众人可以清晰地看见，埃斯特·卡贝尔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似乎是露出了一个笑，接着嘴唇动了几下，确实说了什么。

  但是因为她低着头，角度问题致使唇语识别起来障碍重重。

  &1dquo;能分辨出来她在说什么吗？”副指挥官们问道。

  &1dquo;我想这一句话，很有可能就是军部把它重翻找出来的原因，另外如果没弄错的话，前面那封邮件的寄件人也应该是她。”萨厄·杨将那个过程来回放了十多遍。

  众人依然一筹莫展。楚斯却并没有继续忙着猜那一句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邵老爷子，问道：&1dquo;老爷子，看完这些，你有什么想说的？你确定还要再等等吗？”

  第84章追击队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唰地一下落在了邵老爷子身上，邵珩有一瞬间的惊愕，又在转瞬明白了楚斯话语中的意思。

  刚才在收到萨厄·杨讯息之后，他就一直在用余光注意着老爷子的动静，在看到邮件的时候，他倒是反应还不算太大，在看到视频后，有一瞬间脸色变得非常非常难看。

  但是因为变化得太快，楚斯没能来得及分辨里面所含的qíng绪。

  老爷子目光还落在视频上，直到最后一秒放尽才垂下眼来。他坐在桌边，搁在桌上的手虚握成拳，拇指无意识地摸索着食指的关节，磨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道：&1dquo;埃斯特·卡贝尔&he11ip;&he11ip;在这个姑娘出事之前，我其实都不知道平静无澜的表层之下，生了那么多事qíng。毕竟军部下面医疗部分、作战部分乃至研究所部分并不是一条线。”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着听了下去。

  &1dquo;那是&he11ip;&he11ip;5654年的夏天吧，因为卡贝尔的死，军部出现了一次内乱，当时牵连在那个实验中的有好几位中将，后来实验被紧急叫停，参与人员被秘密处理，牵连的几位中将也6续下马，后来重提拔了一批年轻一些的上去。这件事因为涉及的人过多过杂，始终没有被放到明面上来，但内部清洗的力度确实很大。冯指挥官也许对那次的大面积调职还有些印象。”邵老爷子低声道。

  齐尔德·冯怔愣着&1dquo;啊——”了一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1dquo;军部保密机制太高，我们也不可能跨组织接触到太深的东西&he11ip;&he11ip;没想到居然是这样&he11ip;&he11ip;”

  &1dquo;所以那次之后我们都以为差不多就是结束了，当然，也有一些人不信，始终坚持清洗并不彻底。我当时对军部仍旧抱有盲目的信任，所以不在其列。”邵老爷子接着道，&1dquo;没想到不到五年之后，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实验组的消息，于是军部一名中将带着突击队去抄了他们的老巢。这是第二次&he11ip;&he11ip;也正是这一次，让我们意识到，这个实验牵连的人也许比我们之前以为的还要多，权位还要高。”

  &1dquo;权位还要高？”邵珩迅抓住了重点，&1dquo;之前牵连的就已经到中将层面了，再高&he11ip;&he11ip;”

  邵老爷子静了片刻，点点头，&1dquo;所以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仗，埃斯特·卡贝尔最初的建议是对的，硬碰硬不会有理想的结果，只有迂回着留一条后路。”

  &1dquo;所以她成功了么？”

  &1dquo;我们最初以为她没能成功。”邵老爷子抬起眼道，&1dquo;但是后来在她一个学生手里现了一点东西。”

  &1dquo;什么东西？”楚斯问道。

  邵老爷子垂着眼叹了口气，道：&1dquo;我留了副本，回房间拿过来。”

  邵珩焕然大悟：&1dquo;所以你之前一直在躲人，就是因为你留了东西？”

  老爷子略微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1dquo;那我跟你一起去拿过来吧。”邵珩说。

  老爷子按住他的手腕，肃然道：&1dquo;等着。”

  邵珩下意识就点了头。

  他虽然成天&1dquo;老头子”长&1dquo;老头子”短的，但实际上骨子里还是有点儿怕邵老爷子。其实也不能说怕，归根究底是因为小时候被少被邵老爷子罚，老爷子壮年时候气场很盛，板起脸来谁都有点怵。邵珩从会走路起就被鞭策着凡事自己能自己解决的都自己解决，不要指望有人帮忙，活像生活在军营。

  经年累月下来，老爷子积威甚重，导致现在突然严肃起来，邵珩还有点条件反she。

  等他回过神来想说：&1dquo;不对哎等等”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出了指挥中心的大门。

  通讯器震动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楚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屏幕，唐来讯息说正要准备接驳，17号闸口可以准备开了。楚斯冲萨厄·杨叩了一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