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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这个吃喝嫖赌样样不落的三哥会做出来的事!
“你居然串通别人来害我!”段茂真一想到那些时日的恐惧和绝望,气得双目通红,浑身颤抖,“你知不知道,事情若闹起来我会被学校开除,一家兄弟,你怎么做的出!”
“得了得了,你不是没事了吗,再说我也骂他们了,五百块大洋哪是你能掏的出来的,是他们太贪。”段茂真干脆不逃了,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你不还趁机攀了高枝儿,没损失嘛。”
段茂真直哆嗦,泪水浮上了眼眶,却只能恨恨地瞪着,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啧,还瞪着我干嘛。”段茂群轻嘁了一声,“告诉你,我找着工作了,以后缺钱了跟哥哥说。”
段茂真转过头去,心道多少钱也都不够你挥霍的,起身就要走,却又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拦了脚步,
“许家的三少开了一家保险公司,前几日专门请我去做干事。”
“谁?许言礼?”
“对,许言礼。”
“你!”段茂真难以置信,“你不知道许言礼总找大哥的事吗,怎么还能去他的公司?”
“不去他的公司,难道去他段云瑞的公司?”段茂群怒目相视,“他有把我当过兄弟吗,我走投无路去找他,就让我站在荣胜百货里傻等,从下午等到天黑,最后他妈的他从后门跑了!”
什么走投无路,无非就是想拿钱去翻盘,最后输的更惨罢了。
段茂真不愿再与他多言,可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诶?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去哪儿!”
段茂真头也不回,
“回学校!”
段茂真当然没有回学校,他赶着最后一班车进了城,最后踌躇着给棠园打了电话,被宋焘接去了棠园。
“二哥,就是这样。”段茂真恳切道,“三哥他前阵子变本加厉,听我娘说,就连二姨娘的嫁妆都让他卖的差不多,缺钱缺到眼睛都绿了。”
段茂真想了想,还是没说上次他被人敲诈勒索就是段茂群出的主意,他怕二哥更讨厌段家。
“他是有名的不务正业,怎么许言礼还要请他做事。”
保险公司?
段云瑞直起了靠在沙上的后背,若有所思。
保险公司他并不陌生,在伦萨已不鲜见,去年在江北倒也开了一家,是国人与洋人合资的。
这种新型的商业形势前景虽好,但于国人来说很陌生,运营起来也十分复杂,如果只靠许言礼是绝无可能,他必然是与洋人合作了。
最近他一直蜗居在江南岸,即使当初抛林知许入江的两名手下失踪,甚至得知了林知许没死,他都没做太大反应,原来是将精力放在了这儿。
“今晚你就住这,明天让人送你回学校。”段云瑞看了眼座钟,虽已经近十点,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肖望笙家的号码。
段茂真倒是激动又紧张的,这还是二哥头一回留他在棠园过夜。
“四少爷这边请。”
楼梯是在走廊中间,段茂真第一次上来,好奇地左右看看,可一转脸竟瞧见下午见到的那个男孩,从左边的门内探出了半个身子。
他应该是刚沐浴过,头还没干透,垂在脸颊两侧,一双眸子澄亮,对自己出现在这里似乎很好奇,这幅神情比下午的垂不语的模样更真实了不少。
当真是漂亮,段茂真心中暗暗叹道,只可惜这样一个命数,容貌好反而更可怜些。
“你好。”段茂真冲他点点头,心里倒没旁人那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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