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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数以百计的儿童和少年少女,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不知是从哪个贫民窟抓来的孩子。
他们像关着的小猫小狗一样,分开关在铁笼子里。为了防止他们逃走,还扣上了镣铐,而他们的手腕上是包扎好的纱布,还在渗着一点点的血。
这一幕冲击到了时淩,她忽然想起,从小,父亲每次带她回爷爷奶奶家的时候,总会去附近的菜市场买鸡买鸭。
那些牲口就是这么锁着脚,成堆地关在小小的笼子里,挤得密不透风,透过那竹编成的口子里探出个头,沉默着,等着有谁将他们带回去。
放血,剥皮,最后成为桌上餐。
时淩呆住了,同时也被家主逮住了。
后来时淩才知道,那些年纪不大的孩子,就是解药。
不只是时淩自己的同理心,还包含着苗微灵的医者情感,这使得时淩情不自禁地对家主哭道:“如果我的病要一个孩子的命来维持,那我宁愿死了。”
于是时淩就这样病逝了。
其实病逝也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群孩子里没有一个是丢失的解药。
他们的血肉并没有价值,苗家最后还是放他们走了,至于他们会不会对外面说苗家的坏话,时淩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第二次,时淩分出了些精力放在了城里的孩子身上。
以前苗微灵也时不时为贫民窟免费就医,所以现在时淩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眼里也不奇怪。
在找到“原点”之前,要保证自己活下去。
如果能在苗家之前找到那个孩子,起码时淩不会让他被当做牲口。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时淩的病情还在恶化。一天动不动就要咳十几次,失血过多,导致她的脸更是苍白。
苗微灵本就和时淩有七分相像,现在这病入膏肓的样子,更是和时淩的原貌更像了。
时淩着急,苗家人更急。随着死亡时间的迫近,时淩反而释然了。
既然这一次都要死了,不如先干点别的。
正好距离城里不远的乡下,传出了一种未知的传染病,村长已经写信给苗家了,苗家忙于给时淩找解药,只派了几个门徒过去看看,现在他们已经在村里住了一周还没有回信。
时淩就声情并茂地在家主面前诉说着从小学医的辛苦和为天下人服务的医者仁心,把门徒们听哭了,让家主的脸气绿了。
在明确拒绝之后的第二天,时淩带着小白和一个小厮,还捎上了几个门徒,直接带着马车跑了。
时淩想得很简单,与其在苗家里等死,不如趁这次回档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她没想到,这个地方的疫病会严重成这样。
村医馆内不断有人哀嚎着,全身溃烂流着脓血。
门徒说,这些天都疫病死了两个,已经是很严重的级别。在时淩今天来的那天,他们已经写了信请求支援
苗家门徒已经把村里封锁,让村民们居家隔离,他们几个就挨个帮村民们种地翻地,晒花生晒玉米,更别说还要照顾医馆里的病人,每天累得沾床就睡。
“可查出病因?”时淩问。
“未曾,只知道病者的病情会不断恶化,但是不会死亡,只会痛不欲生。”门徒眼底的黑眼圈大得滑稽,可是时淩只看到了他这一周以来的少眠的憔悴。
“先前逝去的两个都是因为受不了剧痛,自我了结的。”
“只要距离病患半米以内不做防护,就会被传染。”门徒叹了口气:“我们从苗家带回来的防护面罩就这么点,根本不够用。”
这……这不明显是飞沫传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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