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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又添了句：&1dquo;也别思虑太过了，万一没睡好，精力不行，导致事情做不成&he11ip;&he11ip;那我就当你死了，自己从来没救过你。”

  ***

  妈的，易萧这女人简直是有毒，全身都流毒汁的那种。

  说了那样的话，还让他&1dquo;睡好”，他又不是人。

  宗杭翻来覆去了一晚上，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睡得也不好，做了好多梦，每个梦都在回家，历的艰险各不相同，但结局是一样的——

  宗必胜冲出家门，迎上来拥抱他，抱着抱着，忽然脸色骤变，狠狠把他搡开，歇斯底里大吼：&1dquo;不对，这不是我儿子，这个是假的!”

  那种绝望，比被沉湖还可怕。

  没人叫醒他，他全程被噩梦缠裹，傍晚时分睁眼，长吁一口气，头一次觉得起床是种解脱。

  洗漱了出来，只喝了碗粥，就被催着出门：井袖高扎了头、架了墨镜，他却要全副武装，口罩帽子样样不落。

  从楼梯下去，一路到后门，门外停了辆破旧的灰色面包车，副驾上，一个中年男人殷勤地朝他们挥手：&1dquo;这，这呢。”

  刚上车坐定，车子就开了。

  后车厢拆了排座位，很宽敞，但堆了不少杂物和包，最抢眼的是一个大铁桶，里头堆满了肥厚血红的动物肝脏，天热，这味道很糟糕，还引来了几只苍蝇，在车里乱嗡。

  宗杭拿手掩住鼻子：&1dquo;这什么啊?”

  那男人转头，热情解释：&1dquo;是猪肺&he11ip;&he11ip;”

  话到一半，易萧冷冷瞥了他一眼，男人知地转过头去，不吭声了。

  车子一路开出城外，上了土道，颠颠簸簸，从天色尚亮颠进暮色四合，又颠进黑漆漆夜色里。

  宗杭被颠得犯困，歪在车座上打起了盹，昏昏欲睡间，听到易萧和那男人没头没尾的对答。

  &1dquo;是废场子吗?”

  &1dquo;是，本来要转场子，还没转完。”

  &1dquo;剩几条啊?”

  &1dquo;十来条吧。”

  宗杭竖起耳朵想听，这对话又歇了。

  过了会，车子转弯，车放慢，宗杭觉得是到地方了，探头往外看：觉得好像开进了类似农场一样的地方，但场子半废，挂牌也摘掉了，加上天黑，看不出是作什么用的。

  车子停下，那男人和司机打着手电，抬着猪肺桶在前头开路，易萧拎了个包跟在后面，也吩咐井袖拎了一个，一干人中，反只有宗杭两手空空。

  走了一段之后，井袖故意落在后头，拿手抠开拉链口往里看了看，又几步撵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说：&1dquo;好像是药品，纱布什么的。”

  宗杭正想说什么，到地方了。

  眼前是个四五米高的水泥台子，有台阶拾级而上，借着手电光，宗杭看清楚这是一个大池塘，像是养鱼的，塘边都围着两三米高的铁丝网，这台子算是&he11ip;&he11ip;

  观赏?投喂?

  那男人和司机把猪肺桶抬到水泥台顶，下来跟易萧打招呼：&1dquo;那我们就先去别处逛，两个小时后再来接&he11ip;&he11ip;不打扰了。”

  他们留了把手电给易萧，不声不响地走了。

  易萧握住手电，示意宗杭和井袖：&1dquo;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