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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交易2（第1页）

「嗯……你只理解對了一半。準確地說，這是要你把自己的全部身心，全都交給我族。

「從今往後，我族不會為了你個人而無限度的損耗資源，但是，你卻一定要為了爭取到你想要的最大利益、最多資源，而始終極力去平衡我族的整體利益與你的個人私利之間的各種『共同』與『不同』。

「——這，便是你今後必須把控得當的你唯一的生存之道。也是我族現階段的每一個族人的唯一的生存之道。

「就算是我作為這方面的『前輩』，提前預支給你的一個重要提醒吧。

「以你的悟性，應該不用多久就會明了我說的是真的，而且還確實能幫到你提前避免了很多以你的能耐絕對可以避開去走的冤枉路和會遭遇到的致命危險。——只要，你願意這麼做。

「到時候，你可別忘了欠我的這份人情哪！

「——雖然，今後再遇的希望不大，但是如果這次的任務之後、在我們的有生之年還會再遇見的話——又或者是有人代我來找你討債的話，——那你可別忘了還啊！——不然，我的關係網可不是吃乾飯的！

「你若膽敢賴我的債，那天涯海角，我的人都會追殺你到底。——而這呢，也是族裡所默許的。——這既是到了我這個級別才能夠享有的特權，也是為了讓我等族人之間能夠相互牽制——只要不把矛盾激化到會損害到全族不能忽視的根本利益的層面，——那像這類的私人恩怨，族裡通常會默許讓我們自行解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到時候，你真有值得我特地來要債的價值，那這樣的你，也一定會十分吝惜自己的時間，而不會費心費力費資源的只是為了躲避我的討債？

「更不會冒著萬一鬧大了、隨時就會被族裡發布通緝令對你我展開全族追殺的下場的風險，還要拼命躲債的……

「——所以，我完全不怕你事後敢賴我的債。

「但你也大可放心。如果真有那麼倒霉的一日，那要麼就是要等很久很久以後，這事才可能會降臨到你的頭上；要麼，這事就永遠都不會打擾到你。

「只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這心裡頭總得記掛著這事，不得安寧……也是你得償付的利息就是了。

「——而現在呢，我呢，不過只是負責暫時『帶』你的人。

「至於何為『帶』？——日子久了，你自然就會懂的。」

柯清雲故弄玄虛但又讓蘇雲暢不敢漏聽的很有點兒即興而非事前已有計較的一口氣跟他說了好大一通。

蘇雲暢聽著似懂非懂，到最後，他還是不無認真地點了點頭。之後，他就不再猶豫地答應道：「好。我們一言為定！」

竟然到最後，蘇雲暢也半點不詫異於柯清雲原來一早就打算好了要招攬他入柯族？！——事到如今，他不可能會聽不出柯清雲要求的是要他把自己賣給柯族！

柯清雲剛才說的，尤其是關於族裡的那些明里暗裡的規矩，柯翔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也正是因為知道，才一點兒都不覺得她剛才有半點是在「說服」蘇雲暢歸順？

可是，蘇雲暢卻竟然這麼爽快的就決定要加入柯族？——他對柯族的深淺、真正可怕之處，應該還基本是一無所知的吧？

到目前為止，從柯翔所掌握的情報來看，蘇雲暢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被說服的……他會是這麼衝動莽撞的人嗎？

「難道，她之前說他做好了覺悟——指的就是這個？

「難道，她對他想什麼、要做什麼，全都一早就了如指掌了？

「還有蘇雲暢他……他……」

柯翔才剛好不容易因為自覺還是比蘇雲暢強點兒而得以平復的心緒，忽然間的就又晃蕩起來……

一時間，他又想起了之前讓他完全就插不上話、跟不上他倆交流的節奏、甚至都不知他們的所云的——柯清雲和蘇雲暢之間的那種奇怪的、讓他完全就看不懂的默契……

頃刻間，柯翔又再度不安起來……而且程度上，還比之前要嚴重許多……

眼神，也就不由得隨著他此時心裡的那些想法，而在柯清雲與蘇雲暢之間來回遊走著……

柯翔懷疑，柯清雲對蘇雲暢的誘導，很可能是「接力」了之前的某位「執任者」的成果，——而這樣的成果，在交到柯清雲的手上之前，很可能早在蘇雲暢來京之前的，就已經基本醞釀成熟了?

而且，還很可能是已經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柯翔之所以會靈光乍現地敢於這般大膽推測，答案其實也很簡單：

顯而易見的，如果真是如他猜測的那樣，那麼時間上，柯清雲再怎麼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做得到這事。

因為，就算以最短的時間來算，能抓住影響一個人的「終身走向」的那最關鍵的幾年的成長期——那幾年，柯清雲要麼是還沒出生，要麼就是在蘇雲暢長到那個年紀時，她其實並不在雁國，而且，她也一定成長不到能夠具備有目的地引導、誘導一個比她還長了九歲的蘇雲暢，朝著族裡所期的方向去成長，還能讓蘇雲暢至今仍全無覺察——這等的能耐……

——就算現在的柯清雲有能做到這等程度的潛質，她也不可能以現在的她回去過去的在那個關鍵時期，在她自己估計才剛開蒙的懵懂年紀，——就能把蘇雲暢拐上另一條截然不同也無可回頭的人生岔道上去？

與其要相信這麼荒謬的過往，柯翔寧願選擇相信，這事之前是有某位前執任者完成的，然後又將這樣的成果交到了柯清雲的手中，交由她接力著繼續下一階段（針對蘇雲暢）的任務。

這樣去倒推之前可能發生的真相，反而才更加可信。

然後，柯翔也就不難推斷出：

「那也就是說，柯清雲或許知道那個族人是誰，也或許不知道……但是，她一定知道族裡之前已經對蘇雲暢做過了什麼？——而她，不過是接棒，繼續執行有關『蘇雲暢』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