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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对，是那种甜酱油，什么菜烧出来都是甜味，这边很多人喜欢，反正我吃不惯。”贾小虹说。

  &1dquo;哎&he11ip;&he11ip;不过建良走了以后，阿俊现在又变成这样，阿仲酱油也没人做了，估计以后想吃也吃不到了。”陈建平一阵感慨。

  他们一齐走向阿俊家的平房，张南现门前空地上摆着几个大空瓶子，里面还有些干巴巴的黄豆残渣，一旁还有几个竹篓，张南料想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制作酱油的器具。

  这些东西全部散乱在地，显出一幅荒废的景象。

  &1dquo;这些是用来做酱油的吧？”张南对酱油的制作过程并不了解。

  &1dquo;对，差不多，这几个瓶子是给曲酵的，竹篓子是装黄豆，在太阳底下暴晒的。”陈建平略懂一二，给张南解释。

  &1dquo;那为什么没好好收起来，全丢在家门前呢？”张南无意间用了&1dquo;丢”这个字眼，因为他忽然产生一种这些用具被&1dquo;遗弃”的感觉。

  按理说，这些用具是阿俊和陈建良的吃饭家伙，不该随意乱丢，即便无法做生意了，也应收起来整理好才对。

  &1dquo;我不知道。我记得以前这些东西就摆在这了吧？”陈建平说。

  &1dquo;对的，这些东西一直在这的，那时候阿俊跟建良叔还没出事呢。”贾小虹说。

  &1dquo;你的意思是&he11ip;&he11ip;阿俊家他们还在做酱油生意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在这了？”张南问。

  &1dquo;对呀，好像是的吧&he11ip;&he11ip;不对，老早以前不是，老早以前他们是放在家里面的，后来就拿出来，丢在这了。”贾小虹回答。

  &1dquo;老早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1dquo;不记得了，大概一两年前吧&he11ip;&he11ip;这有什么关系吗？”贾小虹不理解张南为何盯着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追问。

  &1dquo;没有，我也是随便问问。我这人有点死脑筋，你别介意。”

  &1dquo;不会不会，没事。”贾小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接着，张南蹲下身，用手触摸其中一个竹篓，由于长期在外头日晒雨淋，竹篓已经变得干瘪瘪的。

  &1dquo;进门看看吧。”张南站起身说。

  陈建平立即用钥匙开门，当开门的刹那，张南忽地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是那种带有酸气的苦药味。他一下想起来，这味道刚在阿俊床边闻到过，而且此处的药味比在阿俊床边更为浓重。

  张南忍住疑惑，慢慢走进房子。

  阿俊家是典型的乡村式平房，前厅和厨房连在一块，里面还有两个房间，一个卫生间。

  由于长期密不透风，房内相当干燥，前厅的一旁是个灶台，灶台下堆满了杂物，而最引起张南注意的，是灶台的内侧，也就是一处三面包围的角落，摆着一个深灰色的大缸。

  这深灰色的大缸显得如此深沉，像是一尊古董，巍然不动，包罗万象，那股苦药味，便是从大缸里传出来的。

  张南走近大缸，他见大缸顶上盖了块厚厚的棉布，将缸口盖得严严实实，但即使这样，缸内的味道还是无穷无尽地散出来。

  &1dquo;这里面是什么？”张南没有触碰，而是先问陈建平。

  &1dquo;酱油呀！”陈建平爽快回答。

  &1dquo;阿仲酱油？全在里面？”张南一愣。

  &1dquo;嗯。阿俊家的酱油，做完以后，一直是存在这个大缸里面的，然后有生意了，就舀个一瓶出来，卖给人家。”陈建平说。

  &1dquo;这样保存酱油鲜吗？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吗？”张南疑惑。

  &1dquo;鲜！怎么不鲜了？建良对这个酱油最懂行了，他说，酱油不需要冷藏什么的，就密封保存，足够了。”陈建平说。

  张南点点头，随即慢慢掀开棉布，等缸口露出一条缝隙后，他见缸内有满满一缸酱油，浓郁的酱油香味扑鼻而来，与盖上棉布时的那股苦药味截然不同。

  张南赞叹道：&1dquo;是挺香的。”

  &1dquo;你看，我说不错吧？不过这缸酱油放久了，估计是不能用了，不然你舀一瓶回去尝尝。”陈建平说。

  张南盯着缸内的酱油，半天不语，他又利用挂在缸口的大汤勺，搅了几下。

  &1dquo;他家酱油的生意是不是一直很好？”张南忽问。

  &1dquo;对，一直不错，特别最近一年，生意比以前还好。”陈建平说。

  &1dquo;那是为什么呢？”

  &1dquo;不晓得呀，大概他们的配方又改了吧。”

  &1dquo;好像是比以前更甜了。”王芳说。

  &1dquo;买的人更多了吗？”张南面向王芳。

  &1dquo;对，买的人多！我听建良说有时候还来不及做，别说这附近的村子，连镇上都有人特地过来买酱油，生意好得不得了，以前都没有这样的！”王芳说。

  &1dquo;为什么呢？”

  张南又问了一遍&1dquo;为什么”，才现自己重复问了一遍。也许在潜意识中，他觉得改配方的理由说服力不够。

  &he11ip;&he11ip;会不会是其他什么事情，导致酱油比以前卖得更好，更有吸引力呢？

  陈建平再度给张南耐心解释一遍关于配方的问题，张南却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走出阿俊家，天空霎时变得阴沉，乌云密布，看起来快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