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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越想越烦躁，他以前也遇到过类似拎不清的人，但没一个像何济这么执着的。

  何济身材瘦小，个头才到唐远肩膀，说是对他不客气，其实没什么辙，骂又骂不听，打一顿固然能叫他害怕，但大家都是文明人了，揍他这种骨头没二两的跟欺凌弱小没区别，唐远过不去心里那关。

  何况他要是没脱离兽性第一个要揍的也不是他，余卫立这种早被他干翻了。

  唐远决定再有下次直接报警解决，没准何济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刚好给他家里人提供线索了。

  第二天唐远老时间下班，走出大楼后再次感觉身后有人，他一下怒从心底起，回身骂道：&1dquo;你他妈让你别再跟着&he11ip;&he11ip;”

  然而身后出现的面孔却不是何济。

  &1dquo;是我。”宋亦川说。

  唐远一下收住了表情，摘下耳机，&1dquo;是你啊，怎么不叫我?”

  &1dquo;叫了，你没听见。”宋亦川看了眼周围，&1dquo;有人跟踪你?”

  &1dquo;没有。”唐远轻咳了声掩饰尴尬，&1dquo;是我反应过度了。”

  &1dquo;我来送衣服。”宋亦川说。

  这个点?&1dquo;你怎么知道我没下班?”

  &1dquo;猜的。”宋亦川说：&1dquo;刚好，送你回去。”

  &1dquo;&he11ip;&he11ip;”唐远又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了，不过宋亦川衣服上次被他带回去了，要还的话确实得去他家里拿。

  &1dquo;你吃饭了吗?”唐远问，宋亦川这个点来找他，有可能也是刚下班从市区开过来的。

  他俩衣服换了有小半个月了，宋亦川没提，唐远就也没问，装作没这么回事，时间一长还真有点忘了。

  &1dquo;吃过了，给我导个航。”

  唐远在屏幕上输入地址，开车的话更近，十来分钟。

  到了后他让宋亦川先坐会，他进房间给他拿衣服，他的宋亦川已经给他了，装在洗衣袋里，叠得整整齐齐，相较之下唐远交出去的这件就有点拮据了。

  &1dquo;我没穿过，你看要不要洗?”唐远从房间出来，看到宋亦川站在电视机柜前，猫在他脚边，走两步蹭得他黑色裤脚上全是毛。

  宋亦川手上正拿着个相框。

  唐远一眼认出来是那天冯天宇翻出来后忘了放回去的那副汤圆图。

  宋亦川转动手腕，让画面对着唐远，哼笑了声，&1dquo;没想到你还留着。”

  第四十五章回与连夜回

  &1dquo;生日礼物当然要留着。”唐远把衣服给他，顺手接过相框，&1dquo;画得挺好的，冯天宇最近也在学，上回他来，看见了还夸呢。”

  &1dquo;是吗?”宋亦川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只是因为是生日礼物，因为画得好，所以才留着，没别的意思，换个人换样东西一样会留。

  他轻笑了声，接过衣服，随手扔在了沙上。

  唐远想阻止没来得及。

  &1dquo;怎么了?”

  &1dquo;有猫毛。”那块是小白最常睡觉的地儿，含毛量极高，宋亦川衣服又是深色，这会拿起来估计不能看了，&1dquo;我去给你拿粘毛器。”

  唐远熟门熟路地帮着把毛全滚了，找了个防尘袋装着，不然一会出门前还得再来一次，他滚完了衣服，要去帮宋亦川滚裤脚。

  &1dquo;我自己来吧。”

  &1dquo;行。”唐远把粘毛器给他，看看外面又看两眼厨房，&1dquo;那什么，我有点饿了，想煮点东西吃，你要吗?”

  他以为宋亦川又会像上次那样直接拒绝，没想到却听他问：&1dquo;有什么?”

  &1dquo;炒饭。”唐远想吃炒饭了，下班那会就想吃，但这东西油，宋亦川不一定喜欢，他想了想，&1dquo;还有馄饨。”

  &1dquo;那就馄饨吧。”

  &1dquo;几个?”

  &1dquo;多大一个?”

  唐远大概给他比划了一下，他自己买皮和馅包的，冻在冰箱里，多数时候当早饭吃。

  &1dquo;给我煮六个吧。”

  六个说明能吃一点但不太饿，唐远心领神会，这几天天冷下来，他胃口逐渐恢复，一碗炒饭不在话下。

  食材都是现成的，做起来很快，唐远给宋亦川的馄饨里加了些紫菜和小虾干调味，他其实没什么做饭的天赋，都是以前一点一点照着自己的口味摸索出来的。

  那副画原本不在显眼的位置，藏在电视机背面，像是无意间放上去的，宋亦川最初注意到它是因为那里有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唐远和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女生。

  宋亦川以为那是他大学时期的&1dquo;女朋友”，仔细看现照片里唐远的年龄对不上，像是十七八岁以前拍的，只是那会他个子已经有现在这么高了。

  关于唐远姐姐的事，宋亦川听说过一点，那是他和唐远生关系后不久，那段时间他们一直没机会见面。

  宋亦川怀疑唐远在故意躲着他，以往下了课，他会经常在阳台走动，会和杨启帆去小卖部，买水也好，买吃的也好，他的活动轨迹并不局限在教室里，多数时候宋亦川只要想，还是能看见他的。

  但那段时间，唐远就像消失了一样。

  宋亦川在食堂碰不到他，好几次去吃宵夜也找不见他人，直到后来有一次，他故意从一班门口经过，现本该坐人的位置上空白卷堆积如山，才反应过来那段时间唐远根本就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