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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是當著我哥的面……」

霍延啟沒有把話說完，但田秋路已經明白了，他抖著手捂著嘴巴，心臟再次為霍修祁疼起來，「他……他多大？」

霍延啟沒聽明白，「什麼？」

「阿修那個時候有多大？」

「十歲。」

田秋路的心狠揪了一下，只有十歲，應該是具有童真歡樂的年齡卻被迫親眼目睹一樁人間慘劇。小小的男孩不能掙脫，又要想辦法保護弟弟。

他是怎麼過來的？會不會害怕？有多痛苦？

田秋路想著想著眼眶悄悄紅了。

「你看。」霍延啟呼了口氣，聳聳肩，「還不是會心疼我哥心疼到哭？你既然還這麼喜歡他，鬧什麼彆扭。」

傷感的氣氛被打破，田秋路用袖子擦擦眼睛，眼周一圈更紅，顯得委屈的厲害，捏了捏手指，道出自己的心結：「他要做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是不信任我嗎？還是我不配知道？」

「在霍烏眼裡，妻子、兒子，微不足道，只有權力最重要。」霍延啟道：「我們可是聯合他的敵人去弄死他的，但他好歹掌權這麼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霍延啟眼眸垂下，擋住裡面的酸澀和心疼，道：「我哥怕他回不來……讓知道的幾個人一定瞞著你。他說如果真的回不來，寧願你是恨他的。至少這樣有一天你可能會放下邁向生活。」

「這次他也不是要騙你惹你同情原諒。解決完霍烏回來，他執意不肯去醫院，一定要先單獨去見你給你道歉，會暈過去也是他沒想到的。這次也是，我和林叔兩個人都攔不住他去找你。」

「他太在乎你，在對待你這件事上，不敢有一點差錯。」

車子裡再次陷入沉默，田秋路掐著手扁著嘴巴，心疼地像是要碎了。

霍延啟把車鎖打開，道：「我說完了，你如果還是要走，我不攔你。」

田秋路沒動，坐了一會兒等心情平復，用袖口輕輕擦了擦眼睛，轉頭問道：「我看起來像哭過嗎？」

霍延啟看著他眼睛紅得像是兔子一樣，違心搖頭，「一點也看不出來。」

田秋路點點頭，下了車往醫院走去。

站在病房門口，田秋路又有些躊躇，就……就這麼進去嗎？

進去要說什麼？

阿修會不會因為昨天的事生他的氣？

正猶豫間，病房門從裡面打開，林管家驚喜道：「小路！你總算來了，先生正鬧著要去找你，我們勸不住。」

田秋路一時間著急起來，衝進病房朝著霍修祁奔過去，「不是剛縫好？不要亂動！」

他一進去，看到霍修祁正試圖從床上下來，嚴谷和小元被他揮到一邊。

田秋路上前把他輕輕按回到床上，絮絮叨叨抱怨道：「剛縫合好你就不要亂動了！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小啟和林叔都擔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