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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他微抬手腕，向6远和余曼两处干干净净的碗底。

  “最后两分钟。”

  “啧，”6子野很是不耐烦，“还要我干嘛？”

  余曼习惯了他这样样子，一点也不在意，她皱着眉，脸上写满了心疼，“今天是怎么回事？你跟小乔都弄成这样。”

  6子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开口，“不知道哪个傻逼往地上撒了钉子，我跟顾乔撞树上了。”

  “什么人呐！还往地上撒钉子！”余曼很愤怒，但声音克制，应该是怕吵到顾乔。

  “我要报警去！”

  6子野看她一眼，“算了吧，那儿没监控，报了警也没用。”

  余曼攥紧拳头，狠狠剁了下脚，“那我咒这傻逼玩意儿出门就被撞死！”

  6远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表情有些沉重。

  “行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

  余曼的很快冷静下来，“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医生。”

  “嗯。”

  “走吧，老6。”

  余曼和6远走出病房，轻轻把门带上。

  两人沉默地下楼，直到上了车，余曼才冷冷开口，“你也看出来了吧老6，小野没说实话。”

  6远看着窗外，“嗯，你放心，我会去查。”

  他表情沉如山岳，面相和善的眉宇间压出一丝狠意，“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小野。”

  -

  余曼和6远走后，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

  大城市的夜晚没有星辰，灯光喧嚣，但也温暖。

  静谧的江河穿城而过，有漂亮的烟花在江边升起，照亮整个夜空。

  6子野没有看窗外绚烂的烟花，目光始终落在房间里那个闭着眼睛，像瓷娃娃一样的少女身上。

  这是他第二次在医院守着她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两张床之间的距离不到两米，他却走得颇为艰难，中途还不得不停了下来，脚抽了筋。

  他弯身，想用手捏腿肚子缓解疼痛，但捏了一下后反而更痛了，不是抽筋的痛，像是碰到了淤青。

  他把裤腿挽起来。

  果然，腿上有几块巨大的淤青，另一条腿上也是。

  那些人下手是真的重。

  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等抽筋的劲儿散了，他继续朝顾乔走去。

  他在她床边坐下，把她看着，一直看着。

  眼前的少女皮肤雪一般的白，有些肉嘟嘟的脸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6子野觉得自己以前大概*是眼瞎了，那么久才现她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