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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淮默念這幾個字，之前勸說自己的理由在凌秩突然開口下似乎失去意義。

他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商人自古趨利避害，人性也是如此，但內心那麼一點憋窒感橫亘其間，喘息起來都覺得沉重，使得他無法保持完全理智。

為什麼要選擇留下呢？

答案不是呼之欲出麼......

6淮疲憊地掀起眼，只是問：「我選擇留下的話......」

「為什麼啊？」，凌秩作為醫生，本應該更尊重生命的存在，但是此時情感稍微壓過理智，便有點口不擇言，「她他只是個......根本不重要！你也說過這是『露水情緣』的結果，那你猶豫什麼呢？」

想不出什麼詞來描述，凌秩憤怒地略過，一門心思勸6淮考慮清楚，對孩子沒產生感情，又是威脅生命的存在，難不成6淮還真在乎這『露水情緣』中的另一位當事人？

想到那人，凌秩就恨得牙癢，對方憑什麼讓6淮遭這麼大罪？

聞言，6淮神色冷凝，他呵道：「凌秩，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凌秩紅了眼：「我......」

他痛苦地抱住頭，自知失言，卻仍是小聲說道：「可你更重要......」

6淮啞然失聲，斂眸半晌才稍微找回點自己的聲音，乾澀又嘶啞：「可留下......活下來的機率才更高不是麼......」

·

房間空蕩蕩，再無對話唯有泣音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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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報告的關鍵信息都被掩去，全數看過一遍，將其放下，6淮下巴擱在抱枕上，腰腹仍是冷硬，時不時傳來輕微的抽痛。

他蜷起眉，只能儘量輕一點呼吸著，一抽屜藥安安穩穩地放著，他記得凌秩一字一句的叮囑，明白除卻硬生生挨過去，沒有絲毫辦法。

冷汗近乎浸透背部的布料，6淮輕輕地取出鐵皮盒子，來回在手中顛倒，只是指腹從未間歇地摩挲那隻白色小貓，似乎能藉此得到幾分安慰。

但只是杯水車薪。

果真不好熬......

6淮眼底寥落，輕輕勾起唇，隱約閃過自嘲。

覺得這孩子來得時機真是對，他與遲淵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早上他們兩人的交鋒，不歡而散。

是否坦白都得掂量清楚，他甚至尋不到一個時機。

6淮目光閃爍，眼尾懨懨地垂著，他的手撫在小腹上，唇色煞白。

若是遲淵知道，會是怎樣的反應？

這個猜想比今早遲淵親口說出的「玩玩」還錐心，他滿含苦澀地勾了下唇，他想像不到。

沒有結果，合該不了了之。

他沉默斂眸，面上浮起極其濃重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