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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一声,开始睁着大眼睛瞎说,“就,我们在山上定情,奈何我俩无父无母,又是那个,那个,对!无媒苟合!怎么敢当着村里的人说呢,眼下我不能再耽误婶子们的功夫了,也顾不得许多。”
嬢嬢们也狐疑,但一听是山上下来的,想必礼数自然不周全,也就罢了。况且,哪有哥儿会瞎说自己的婚事的!所以当下也都信了。
高大娘如此热心,也是看着过世林母的情分,当年她们也是情同姐妹,听到水哥儿竟这样心酸,连婚事尚且要隐瞒,当下又张罗起来。
“嗨,水哥儿你莫怕,高大娘给你做主!什么无媒苟合,我高山红就是你们俩的媒人,你们结伴仓促,想必礼还没行吧,那可不成,咱们挑个日子,把事办了!”
水时一听这话,当即哑口无言,他实在低估了这些中年妇女的热心,难道他为了圆谎,还要押着符离去拜堂不成?他可按不住!想想都害怕,“拜过了拜过了,实在不必再费一回事了!”
说罢也不再让这些人有说话的机会,当机立断,“天也不早了,婶子们快家去歇着吧,改日我做好年礼,登门拜访!”
众人稀里糊涂的被水时往出领,符离也不挡在门口,他扔下鹿,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甩了甩头,侧身回到屋里只是眼神一直在水时身上,他高高挑着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高大娘已经行至门口,还不忘回头和水时小声说,“诶,虽然你这相公看着俊是俊,但着实气势骇人,你可近日紧着些教教他规矩,过年人可要挨家子串门拜年,别吓到人家。”
水时深知再不能多说,急忙称是,规规矩矩的送走了这一班人马。
他长出一口气,关门回身,就见那人高壮的体格倚在门边,眼眸深深的看着自己,符离被窗边渗进来的月光一照映,眉目更加深刻,身上的麦色肌肤也仿佛散着光。
水时不自在的扣了扣手,眼神从那具强健的身躯上游移挪开,相隔不远,他仿佛硬闻嗅到了那种雄性勃的强悍气息。
他有些紧张的喉咙一动,脸上的红晕还没彻底消散,心里也跳的有些快。而水时只把这当做说谎骗人后的心悸,不敢往下多想。
于是他故作轻松的干干笑了一下,“哈,哈哈,天晚了,睡吧睡吧。”
说完闷头往屋里走,但自己却被挡住了,往右边一挪,又被挡住了。符离滚热的体温离自己太近,烤得他心慌,也叫他喉咙更干了。
水时赶紧挪开,退了好几步,“咳,刚说话唬她们的,你也未必知道什么意思,别生气哈,睡觉睡觉。”
符离闻言侧了侧身,将一直低着头的雌兽放进了主屋,然后抬臂关上了门。
小白狼见那一群聒噪的“两条腿”走了,这才从外头回来,本来跟在水时脚边,正想一同挤进暖和的主屋炕上去,奈何迎头就被门板拍了个满脸花!立刻气愤的伸腰挠了好几下木门出气,最后无奈的耸下头,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扑向地上还热乎的鹿,狠戳戳的“啊呜”一口咬上去……
水时见小狼被关在门外,当即便要过去开门,但却被符离堵了回来。他低着头,紧盯着自己,那头水时梳的髻已经有些散乱,此刻刚猎完回来,零散的丝落在眼前,半遮不遮的挡住那双慑人的金眸。
看着与往日不同的符离,水时心中没底,更紧张起来,连步往后退,符离却紧紧贴了上来。水时靠在木柜上,退无可退,符离便笼罩住他,俯下身,不断挨蹭摩擦着水时,又将高挺的鼻子埋在水时的脖颈间,仔仔细细的嗅着,磨蹭着,将灼热的气息呼在他颈窝间。
像是一头要同人亲近,却又不得其法的狼。
水时的脸色绯红,手脚也被磨蹭软了,兀自靠在柜子上,呼吸不畅,心里麻麻的。他不想躲开,仿佛贪恋这一份亲近。
两人像演着哑剧,谁也不出声,谁也不说话,只亲近的磨蹭着,直到符离愈加急切,水时才慌了,他软着脚爬到炕上的被窝子,将自己团团捂住,说什么也不出来。
他也没法出来,身上的状况让他有些羞耻,又有些迷茫。
水时蒙在被里,窝着窝着就睡着了,没见到被月光照耀后,不断将筋骨舒展的“嘎嘣”响,金眸甚至泛着莹莹绿光的符离。他的犬牙无法收回的抵在唇外,克制的喘着粗气。
第二日,等水时再睡醒睁眼,符离已经又到山上去,不见踪影了,他看着对面整齐未动的被褥,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一起身,现不对!便只能大清早的,在院子里晾刚洗过的亵裤。
这时候冬生正上坡来给水时送年货,看到他正晾贴身的小衣,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挠了挠头,放下手中的炸面果子,“水哥儿,这是我娘炸的,还用的你给的羊油呢,不然往年我家可吃不上这个,娘让我送一些给你尝尝。”
说完就要下坡,水时还不知道冬生为什么别扭了,也没在意,于是叫住他,“冬子哥你等会儿!”
他将昨日符离猎的鹿收拾了,除却小白狼撕扯的腹部,其余还剩了好些,近日家里的肉实在有些多,便都用绳子系上,全拿给冬生,他家人口多,孩子也多,正是要吃肉长身子的年纪。
“家里好些猎的肉,又没法腌着储存,我实在吃不完,你拿回去正好!”水时前几日本想把符离带回来的猎物都收拾收拾腌上,整理好了在送人。只是他回头一看盐袋子,才想起来,这里不是东山了,盐,都是买来的官盐,价钱不低,实在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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