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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谢月野声音很长，在他耳边摩擦过，“我累了。”

  “嗯。”戚雨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听到谢月野说我累了，戚雨迟脑子里忽然想到那天地铁上，谢月野靠着自己睡觉的画面。

  也许谢月野已经累了很久。

  戚雨迟想到这么个可能，心脏就跟着抓起来。

  这种感觉挺陌生的，毕竟他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很难感同身受。

  但是此刻，他不是感同身受，是站在旁观者的视角心疼了。

  觉得他好累，觉得他好像一直独自承担着很多东西。

  戚雨迟想到谢泽，想到满满，想到很多让他能看到谢月野不同情绪的人。

  又想到地铁上谢月野靠着自己睡觉，摇晃又拥挤的环境他竟然也能眯一会儿，想到苏灵那张在朋友圈里的照片，谢月野独自挤在狭小的沙上，闭眼时也眉头紧皱……

  谢月野平常没有他那么活跃，但在戚雨迟面前其实是不算闷的人，也经常笑。

  但是戚雨迟知道他们不太一样，戚雨迟总是很轻松，而谢月野身上好像时常压着东西。

  他希望有一天能够知道。

  什么话都表达不出这样复杂的情绪，戚雨迟只说：“等你回来。”

  谢月野在那边轻轻笑了。

  “你好乖。”

  戚雨迟愣了两秒，怀疑自己听错了。

  “啊？”

  “没事儿。”谢月野又不肯说了。

  从学校出到外婆那边大概要三个小时，路程比较长，天刚刚亮的时候戚雨迟就出了，所以车上一直犯困，一路睡过去。

  村里空气很清，汽车停在小镇上。

  阳光斜斜地照着，戚雨迟眯了下眼睛，抬手在额头上挡了挡，跑进旁边的一个小店。

  支出店门的雨棚下摆了两排水果，各色各样的水果整齐地放在篮子里，显得很鲜。

  外婆喜欢吃甜的，和戚雨迟口味相近，戚雨迟其实不会选，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挑了一点西瓜和芒果，老板装袋子的时候他就给外婆打电话。

  “我到了啊外婆，”戚雨迟从老板手里接过塑料袋，“我在镇子上，自己走过来。”

  “诶好好好，早餐给你做好了啊来就能吃。”外婆乐呵地笑着。

  外婆的小院子在镇子旁边，戚雨迟只需要往外走一小段路。

  太阳很毒，沿着土路走出去，很快就能看到一栋漂亮的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