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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倏忽過去。距離下課還剩5分鐘的時候，ppT終於到了最後一頁，純白的背景上印著一個蘇格拉底的半透明影像。

黑色加粗黑體，寫著幾個大字：

謝謝觀看。

落款：h大西方哲學系·prof·蕭舒清

台下的學生們長舒一口氣，用力甩胳膊：

「啊，終於記完了，接下來這一周就是絕殺時刻！抱緊我的命根子！睡覺都枕著。」

「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45頁ppT！多一頁，那都是我的極限！」

「人間致美蕭魔頭！我還以為期末考試直接劃一本書作為範圍呢，沒想到只有一個ppT！我再也不叫蕭老師魔頭了噫-嗚-嗚-噫！」

氣氛輕鬆，師生和諧。

蕭舒清看看表：9點59分。

距離下課還剩一分鐘。

他唇角勾起，食指不緊不慢地悄悄桌子。在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緩緩開口：

「誰說考試範圍只有這45張ppT？」

「一本教材，兩本拓展閱讀。」

「平時上課重點講過的、旁徵博引的、細枝末節的，都在考試範圍。」

三句話，成功讓二十來個學生，哭出了陰兵過境的氣勢。

群魔亂舞，百鬼夜行。

餘音繞樑，像極了他們屍骨未寒的師哥師姐。

……

-

提著電腦包出門，準備去辦公室給學生傳一下接下來的考試說明。

出門，竟然遇見了上周才執導過的畢業生。

a1pha手捧康乃馨的花束，站在行政樓門口。

粉色的康乃馨，裡面夾著藍色的滿天星和幾支白底粉紅的愛莎玫瑰，花束精緻又漂亮。

「蕭老師！大學四年，有三年我都修了您的哲學課。一直也沒和您說，能被您指導論文，特別榮幸！我拿到優秀畢業生的證書和獎盃了，第一名，沒給您丟臉！」

說完，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因為激動的緣故，整個腦袋都通紅。

蕭舒清目光掃過花束，自然地接過來：「還挺好看的。鮮切花我沒耐心養，我家a1pha倒是很喜歡擺弄這些東西，我替他收了。」

a1pha學生聽見那句「還挺好看的」，那雙眼睛有多亮，在蕭舒清講完剩下的一句後，整個人就有多蔫。

「那……蕭老師您喜歡什麼啊？」

蕭舒清正擺弄著花束上的卡片，聞言動作一頓。

腦海中不知怎麼的，閃過某一小隻那坐不下人的飄窗上，成群結隊的小黃鴨。

眸子莫得柔和下來，不自覺發出一聲氣音的笑，說：「喜歡鴨子吧。」

a1pha學生疑惑：「是……柯爾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