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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当然不想。
白宣良内心几乎在尖叫,可他羞于自己在这个家里的身份,面对可以和郝誉生肢体接触的亚岱尔,支支吾吾到付款、上车都没有给出答案。
“我……自然是不想。”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可白宣良就不愿意在亚岱尔面前说出来。他面对郝誉燃烧起来的□□,面对亚岱尔好像怎么都不出来。
这可怕的事实,令白宣良战栗起来,忍不住想起年少时大哥将自己拽去相亲时说出的恶语:
“白宣良,你没有做雌君的资质。”
“你唯一的归宿就是全职雌侍。”
在这个雌虫占据大多数岗位的社会里,全职雌侍永远是家庭的底层。他们照顾家庭和雄主一起享受整个家庭其他雌虫的供养,但全职雌侍能留给自己孩子的资源、人脉、实权永远是最少的。
虫族家庭里最弱的雌虫担任全职雌侍,也是社会婚恋观里的通识。
白宣良不甘心走上这样的道路。
他在相亲中随波逐流,在大哥的威压下试图寻找到婚姻的另外一条出路。他努力学习,努力在微不足道的专业上做出极小的建设,以证明他不是完全没用的存在他也有一些社会上的价值。
但,他的基因、他生来便确定的卑劣的基因实实在在让雄虫们对他说“抱歉”。
为组建一个美好的不受拖累的家庭,从整个家庭的实际利益考虑,雄虫和他们的雌君都无法接受一个会生出劣质孩子的雌侍。
只有郝怿。
郝怿接受了白宣良的爱。
他们登记结婚时,没有盛大的婚礼,郝怿的亲属们对他的选择表示不解与愤怒。白宣良家更是没提供任何经济上的扶持。他们一路走到登记处,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拍照,然后一路再走回来。
“我想买点喜糖。”郝怿身上披着夕阳,他和白宣良牵着手,许愿一样说道:“可以买誉誉最喜欢吃的那种吗?我想得到誉誉的祝福。”
白宣良没好意思回忆当时小崽誉看他的凶悍目光。
他甚至觉得郝怿小小的弟弟在军部养出趾高气昂的架势,除了他哥和家里虫,平等看不等一切比他弱的雌虫雄虫。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郝怿。两个贫穷的新人来到糖果店,只买一小袋漂亮甜腻的糖果,用蝎族传统结婚布置做了糖袋,里面塞郝怿与白宣良亲手写的新婚寄语。
他偷偷藏了两块,在回去的路上,一颗留给自己,一颗塞给郝怿。
“新婚快乐。”白宣良对郝怿道:“我会努力赚钱。婚礼……以后都补的……”
郝怿拆开糖果,开心地笑起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着,对着白宣良点头。那双真诚的双眼比夕阳更美丽,久久留在白宣良心里
【郝怿爱着我】
白宣良再也没有怀疑过,爱情是否存在。
“我不可能去别的雄虫那。”白宣良低声坦白道:“我。我忘不掉郝怿。”
“郝怿。”亚岱尔重复道:“是因为郝怿吗?”
白宣良站在悬崖上,他察觉这是一个陷阱。可面对即将到来的摧毁一切的暴风雨,他想起的是那天结婚登记的夕阳,是郝怿吃糖后笑起来的双眼,以及那袋要送给郝誉的小小糖袋。
年轻的他从没有幻想过郝誉吃糖的表情。记忆里只有郝怿断断续续表达过郝誉小时候可爱的贪吃模样,只有郝怿坐在窗前忧郁斟酌词句的样子,只有郝怿期盼打开信箱又失望的表情。
过去有限的时间里,白宣良短暂地讨厌郝誉占据郝怿的心。
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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