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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征兆（第1页）

之后的两天基本都是在唧唧我我中度过，没有任何意外生，也没有出现类似丽思这种阴魂不限的家伙。雪山告白计划步步紧逼。

这一切貌似都太顺利，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给人一种压迫感。不过这不适的感觉还是被兰的爱意所压制，在内心慢慢化为灰烬。

这几天里安神的牛奶按摩着我的神经，兰的操心抚平我心中的紧张。无微不至的照顾，调皮的撒娇，时而可爱的嗔怒，无一不牵动着我的情思。

但是，对于兰的一切我应该无条件的包容才对，就在出的前一天，古怪的事接连生。

“够了！你没完没了是吗？过来，**东西。”这类突如其来的狂怒近期频。

在愤怒的过程中，我竟不会感到丝毫愧疚。不管兰有没有犯错，她在生闷气，或在撒娇时，一股莫名的情绪总会油然而生。而在怒气上头的时候，我会毫不怜惜地撕扯着兰，即使是白嫩的肌肤也在我的恶意下染上青紫色，更是做着禽兽的事，耳中听不见任何兰的求饶。

完事后，我总会重新恢复理智，疼爱着，后悔着，擦拭兰身上的伤口。

情绪的变动并不仅仅只是这样，类似于抑郁得想要自杀，害得兰奋不顾身地阻止，白白增添更多的伤口：欣欢得拉着兰没日没夜地表达爱意，使得兰这几天双腿都是颤抖的。

每每这般我都会在之后流下自责的泪水，不断得抽打自己。心里逐渐开始升起自己不是正常人的想法，白皙的皮肤上伤口的疯涨让我第一次怀疑自己或许应该离开兰一段时间。

“兰，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我，我这种人果然……”

我无助地凝视自己的双手，嘴里的话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窝囊的抽泣。

“不哦，珏你只是得了爱的病而已喔。我也有哦，所以不需要自暴自弃。我的一切都任你摆布，你不用自责，我们是一类人啊。”

床上的兰艰难地爬起，动作迟缓地攀上我的肩头，将我的手臂陷进柔软，温柔地口吻安抚着我颤抖的身体。双手将我的脑袋捧起，企图让我直视她充满爱意与宽恕的眼神，但我还是不敢。她伸出舌头舔舐着我脸上的泪痕，然后压着我一起躺下，自己起身拿起一旁温热的牛奶。

“喏，喝了。乖乖睡吧，睡着就好了。我会一直陪你的。”

兰欣赏着陈珏熟睡的眉眼，偏执的痴红再也控制不住，暴躁地撕掉遮挡的假面，出现在兰绝美的脸上。窗外初生的太阳也自愧不如地躲进乌云里。

珏啊，我们可是一类人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我都有病，只不过我病得更深罢了。

兰也满意地在亲吻陈珏的额头后钻进两人的爱巢，大被同眠。

……

我醒来时分已是接近正午，火热的阳光并没有如期而至。外面的雨天格外的安静，窸窣的雨声如同安眠曲般，为了不惊扰在休息的兰，我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精神疲惫的我悄悄地合上房门，待到最后一丝门缝重合后，我还是不堪重负地坐倒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除了兰以外，还渴望着其他的某个东西。我隐隐感觉这样东西是我近期情绪不稳定的罪魁祸。

就在我努力思考最近都生什么事时，楼道口出现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丽思气喘吁吁地撑着身子，弯腰休息。看来是做了什么体力活。不过，透过玻璃，扑面而来的雨滴却是格外的醒目，与之不衬的是丽思外套上的白雪，和丽思的黑色毛绒大衣相比，白色的雪花既惹眼又蹊跷。

我默默地观察丽思的一举一动，包括身上的每个细节。

最后结合鞋边的泥泞来看，她应该是去了雪山的附近，毕竟外面的雪基本上都化了。还没等我进一步推断，丽思就消失在楼道。

我爬起来，朝着楼道口走去。

刺鼻的气味随着距离的接近越来越浓，但貌似混着丽思身上的香水味，在远处有点难以辨别。

可是等我站在丽思刚刚所处的位置时，脸色瞬间塌了下来。这是每个人都熟悉的，充满亚铁离子的，鲜血的味道。

不可置信的我楞在原地，脑中的想法开始一一排除。没有闻到什么腥味，排除海鲜鱼类。但像丽思这种大小姐类型的人也会碰这样的活吗？

逐渐地，脑子里想法开始偏离逻辑轨迹，貌似最近都没看到苏罂欸。应该不会吧。

周围的温度感觉比先前的更低了，身子不禁开始颤抖，额头上被冷汗遍布，粘稠的感觉使我用手擦拭。

视野随衣袖的接触，由橙黄色变为黑色。再由衣袖的离去，由黑色变为可怖的猩红色。

鼻腔里的血腥味以一种夸张的度传递全身，呕吐感迅地在喉咙处芽，然后茁壮成长。场景还是先前的场景，但是都染上了红色和流动的鲜血。

血液的源头无处追寻，它们古怪地从四处的墙壁里渗出，流落到地面，然后奇异地统一汇聚到我的脚下，脚底的湿润刺激着我的大脑，自认为清醒的我刻意地保持冷静，观察四处的情况。

强忍恶心的我感受到自己的鼻尖上的血滴，战战兢兢地咽下唾沫抬头。

血流满面，血热未涸，恋人当头，面带笑靥。

扑通

庞大的绝望将我强压在地面，兰的瞳孔里依然流着鲜血，强大的落差冲烂了我的理智，脑子的神经似乎被那张笑脸给尽数破坏，再也不做出反应。

眼角的血泪在重力的作用下，逐渐变大，最后向下落去。

落进我的眼里，湿润与猩红撕扯着我的精神，早已无法思考的我开始宁可相信是我刚刚开门的方式错了，这样荒唐的借口。

无助的我伸出颤抖的手，再度打开那严丝合缝的房间门。

熟悉的香味把我包裹，温暖的身体将我保护起来，圣洁的光芒拯救了即将崩坏的我。

继而又是温柔的话语，香甜的深吻，轻声的宽慰，温热的牛奶。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使人沉沦。

……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开门的瞬间，恰到好处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