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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霜直脾气，差点就要上去再与他理论一番，刚好露赶了过来，才止住了。

  &1dquo;家主，”露在门口小声说：&1dquo;大都护命人回府传了话，请您这两日最好不要出门。”

  栖迟想起他一早入军中后到现在也未回，料想是有事在忙，点头说：&1dquo;那便回去吧。”

  登车时，柜上的匆匆出来，也不与她说话，只与一旁秋霜小声说了几句。

  秋霜过来，在她耳边说：&1dquo;柜上的说，方才来了几个谈买卖的，听说家主手上有商队，想谈大的，他无法做主，问家主是否要亲自过问。”

  栖迟看了眼头顶日头，不好多耽误，说：&1dquo;叫他自己谈，我在旁听个片刻便走。”

  秋霜称是，返回铺中。

  耳房里，竖起屏风。

  栖迟在后面坐下，听着柜上的将人引入，一言一语地谈论起来。

  听口音，对方不似汉商，隔着屏风看了个大概，似乎就是刚才进门的那几个胡人。

  只几句，她便觉得对方不是真心要做生意，说得天花乱坠的，却皆是空话虚言，买卖列了一堆，却不说详细。

  还未谈成，先许了一堆不切实际的好处，又叫柜上的派车送他们出城。

  她觉得不对，起身说：&1dquo;回吧。”

  露和秋霜一左一右，自后面开了门，随她出去。

  到了外面，她登上车，才捏着门帘，对秋霜低低吩咐：&1dquo;叫柜上的不必谈了，那几个不像正经商户。”

  秋霜闻言点头，回去传话。

  栖迟叫露登车，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先避开总是对的。

  露还未上来，嘴里一声惊呼，竟被谁扯了下去。

  忽而人声杂乱，马车毫无预兆地驶出。

  栖迟在车厢内猛地晃一下，勉强坐正，就见门帘被人揭开。

  先前那个撞过她的胡人就蹲在车门边，一只手摘去头上绒帽，在脸上抹了抹，嘴边泛黑的胡须被抹掉后，竟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正冲着她冷笑。

  另一只手勾着门帘。

  之所以是勾，是因为那只手里拿着一柄铁钩。

  ※

  日头斜移一寸。

  枯草乱石之间，一群人静静蛰伏。

  &1dquo;三哥，既已收到消息，为何不在城中设防？”罗小义趴在地上，悄悄看向身旁。

  看到奏报时他就想问了。

  伏廷身半蹲，藏身石后，缠着袖上的束带，低语：&1dquo;这几个你不是没交过手，应当有数。”

  罗小义闭上了嘴。

  那几个不是一般的探子，应当是突厥特地培养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