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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厌忽然低头，居高临下看他，瞳孔一侧被车灯照成通透的琥珀色。

  “下次，我不会踩刹车。”

  邓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眼睛瞪的很大，用手抓了一下6厌的外套。

  6厌直起背脊，没有管被邓恬抓住的衣角，上车以后猛地按下喇叭，邓恬条件反射，抖着退到一边。

  通道识别到是6厌的车，闸门缓缓拉开，车尾全部消失在甬道中，厚重闸门再次关上。

  在进门前，6厌将被邓恬摸过的外套脱下，扔进垃圾桶。

  城市有万家灯火，一眼望过去，流光好像要散进窗口。

  6厌坐在沙上，呆了两秒，口袋里手机震动。

  忘了爱：【回家了吗？】

  ————

  林肆给自己做了三个菜。

  两个菜看上去会太孤单，三个菜摆出来比较好看。

  “来来来过年好，欣赏一下小林私厨最近的菜色。”

  林肆用手机记录好，才端着碗，一边慢慢吃饭，一边看春晚节目，一边感叹“一年就这么几天能吃个爽”，一边举着手机等y的消息。

  他本来准备晚上和y一起聊天，看节目，所以当时才大言不惭地告诉廖纪，自己过年不无聊。

  结果y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一晚上也没有消息。

  林肆越看越困，歪着头就倒下去。

  主持人致辞的时候，他从裹着的被子里醒来，迷迷糊糊睁眼看屏幕，瞬间就清醒了。

  他给y消息：【回家了吗？】

  y还没回复，林肆觉得电视里主持人的话越快，就又手忙脚乱了一条：【要过年啦】

  “5——4——3——2——1！”

  y：【年快乐。】

  林肆迫切跳动的心脏漏了一个节拍。

  他没听到主持人说年好。

  但知道y的【年快乐】，是和倒数最后一秒，同时出现的。

  y接着说：【年，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y的祝福语朴实无华，林肆盯着，半晌，噗呲笑出声，乐得崩直了腿伸到空气里。

  祝福语好老土啊！

  林肆：【年快乐！！】

  林肆：【你也要身体健康，的一年顺顺利利的，不要加班！】

  y：【好。】

  林肆抓着他问：【在家里吗？】

  y：【刚到家不久，下午有事，抱歉。】

  林肆：【没关系，不用这么客气，事情处理好了吧？】

  y：【还好。】

  林肆没多想，和他说：【你错过好多节目，今年的小品特别好笑】

  y：【是吗？】

  林肆觉得他的问题听起来很懵懂，问：【你往年都不看春晚节目吗？】

  y：【嗯，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