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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厌没有说话，一定要等所有人都到场才能开始会议。

  门被打开，李钟进来，冲6厌随意笑了笑，坐下来，啤酒肚无处安放似的，整个人往后靠：“不好意思，路上处理了一下事情，”他和6厌一幅熟稔模样，不注意场合地开口，依旧在笑，“就廖纪，林肆的经纪人，因为些小事吵吵半天。”

  会议室里静了一阵，没有人因为李钟的笑声而勾起嘴角。

  段洋清了清嗓子，用比刚才大些的声音，说道：“6总，人都到齐了。”

  6厌却反而接了李钟的话茬：“李总是怎么处理林肆的事的？”

  “哪有什么大事，就因为杂志封面，我打了电话过去就解决了，这些杂志也都是看人下菜，”李钟摇摇头，笑着说，“明星嘛，火了就喜欢耍大牌，拍个杂志也挑三拣四的。”

  “李总对杂志行业很有理解。”6厌嗓音很低，完全听不出话里的称赞味道。

  “也没有，在6总手下做这么久，多少知道一些。”李钟说。

  6厌下巴抬了抬：“《世界时尚》正好在起步阶段，既然李总有经验就去带带人。”他不等李钟反应，“盛世娱乐，张庭席替你先看着。”

  李钟错愕不已，从位置上直接站起：“这怎么可以！谁都知道纸媒没落，《世界时尚》一刊还卖不到五千册，在杂志行业不名一文！小6总，你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和人开玩笑的习惯。”6厌抬眼，没有刻意威胁，但脸上无所谓的神色与会议室里的慌张格格不入。

  “我在盛世娱乐十几年，你一句话说调就调，”李钟手在会议桌上用力一放，“未免太过分！”

  6厌黑沉的眼眸扫了会议室一圈，视线落在空气中：“文件明天会送到盛世娱乐。”

  段洋很配合地开口：“6总。”

  “会议开始。”6厌说。

  ————

  林肆是被廖纪从床上拎起来的。

  他用腿勾着被子不肯醒，嘟嘟喃喃地说：“干嘛啊……还没到开工时间……”

  “你再不起来，就不用开工了！”廖纪冲着他耳朵吼。

  “那还不好吗……”林肆坐在床上，用手揉了揉眼睛，衣服歪七扭八地挂在身上，“你干嘛啊，我要起床气了我告诉你。”

  廖纪把他露出的肩膀扯好，说：“李钟被6厌调离盛世娱乐了。”

  “你不是一直很烦李钟吗？”林肆用被子包住自己，慢慢地点瞌睡。

  廖纪坐在他床边，忧心忡忡道：“矮子里头挑高个，李钟虽然是只哈巴狗，但总的来说对咱们还算不错。”

  林肆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盘腿坐在床上：“到底怎么了啊？”

  廖纪重复了昨晚的事情。

  Looking杂志负责人联系李钟，两人决定，开年的封面由林肆单人变成林肆和秦宵双人，说是顺应民意搞什么双a组合，廖纪无意炒netg那边依旧态度不明。

  廖纪只能再打电话联系李钟，不想刚说服李钟，一觉醒来，李钟就被调任去《世界时尚》。

  “6总……我是说6绍明，”林肆问，“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啊？”

  虽然谁也不说“死”字，但从6厌的态度里，谁都看见这个字和6绍明牵扯在一起，脱不开了。

  “媒体报道，6厌去医院看了一次6绍明。”廖纪握拳拍了拍掌心，在房间里踱步，“6厌和6绍明不一样，盛世娱乐是6绍明的心血，可6厌有自己的底牌，不然他今天也不敢这么一句话就把李钟拉下马。”

  林肆垂眸想了会儿，还是宽解廖纪道：“不用太担心了，我们在6厌眼里不见得有那么重要，我不是6绍明的情人，也不是6绍明的私生子，他没有空害我的。”

  廖纪被他气笑了，反过来骂他：“说不定在6厌眼里你就是他死鬼老爹的情人！”

  “我看起来品味这么低吗？”林肆笑着打了个哈欠，“换就换吧，反正我干我的活，等后年合同到期，咱们就走人。”

  “李钟在的时候至少有好的肯给你，现在换了张庭席，真不见得了。”

  早晨的小插曲没有影响林肆的心情，在他的视角里，什么样的咖位和资源都是其次，他的目标还是赚很多钱，以后找个很舒服的地方，悠悠哉哉地过剩下的人生。

  再偶尔能在电视上听到自己的歌，看到自己演的戏，就更不错了。

  所以在片场见到秦宵的时候，他也没有很腻烦的情绪，和往常一般，冲他点了点头。

  反倒是秦宵躲躲闪闪，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哪件事心虚。

  封面还是定下来了，由林肆一个人拍，意外的是，廖纪说，《暮色》将夏季封也留给了林肆。

  《暮色》是专门拍演员的封面，几乎没有出现过邀请歌手或者流量爱豆的情况，所以接受到《暮色》邀请的时候廖纪还反复确认，是不是邀请林肆。

  对方明确了口径，并且表示《想你六十六》在暑期档上映，林肆能来做封人物，也不算违背他们杂志的规矩，廖纪本想问问这后面是谁在牵线，却因为关系不熟而作罢。

  “有得拍就拍啊，天上掉的馅饼还不要啊。”林肆在休息室里取暖，听外头突然乱糟糟的。

  “……下雪了！！”

  “哇！我还以为今年没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