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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面目全非（第1页）

五年有多长？

很长，足足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四万三千多个小时，二百六十多万秒。

不长，沧海桑田白驹过隙，屈指一数浑浑噩噩中，早已苍白了记忆凉薄了关系。

五年时光，这座繁华都城都变得面目全非，又怎么能奢望一个人没有变化呢？

莫昱哲是个例外。

岁月没有在他那张刀削斧刻般的俊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一如往年矜贵高傲，气势逼人，浑身都散发着君临天下的尊贵气息。

相比之下，她的变化才真的算得上面目全非。隐在阴暗里的莫昱哲眉峰蹙了蹙，初听到那个名字时还以为认错了人，等她走进一看，他宁愿自己认错人。

叶倾清感受到头顶上的咄咄逼人的视线，整个下巴几乎缩进了衣服里面，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多看一眼。

他站起来，提步走到她面前，步履沉稳轻快，每一步的距离仿佛经过测量一样，多一分不多，少一厘不少，恰好七步，就走到她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五六个拳头的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香醇的罗曼尼康帝红酒味。

这味道独属于莫昱哲，从很多年前，稍微靠近他的时候，总是能闻到这个味道。

但是熟悉的气息没能勾起她埋在记忆深处的灰烬，反而让她心头跳得更加厉害，周遭的空气陡然冰冷下来，冻得她快要窒息。

莫昱哲眯了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温度，只剩下浓到化不开的阴霾。

“好久不见，你变化挺大。”他不甚在意开了口，打量她的目光带着嫌恶和憎恨：“难怪这些年在外面逃窜都没有被警方抓到，原来是跑去整容了，呵。”

叶倾清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嘴唇被她咬得鲜血淋漓。

莫昱哲蓦然出手掐住她下颚用力抬起来，叶倾清躲闪不及，瞳孔里盛满了恐惧惊惶，下一秒就撞进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里。

他鄙薄地看着她这张与印象里再无半分相似的脸庞。谁能料到，当年港城第一美女的叶倾清会落到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个未遂的杀人犯，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一点都不觉得可怜。

想到当年她那样对待宁夏，他手上的力度加大，叶倾清吃疼，从喉咙里发出“嘶”的一声，引来他更加不客气的蹂躏。

“这比起你当年对宁夏做过的事惩罚太轻了……”他眸子迸射出浓烈的杀意，手指紧紧扣住她下巴，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把她下巴捏碎。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叶倾清很想把这句话甩出来，但只是在喉咙里转了几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五年前，她已经说过了，不止一次，可是他信吗？

“咳咳，咳咳……”她剧烈咳嗽。

莫昱哲冷冷盯她几眼，忽然甩开她，叶倾清不小心打滑往地上跌下去，当膝盖撞到坚硬的云母石地板时，疼得身体都在哆嗦。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嫩肉，一点一点撑着从地面爬起来。

灯光昏黄，从他所在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她身体瑟缩，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粗鄙不堪的动作如同没见过世面的蠢女人。

莫昱哲抽出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刚刚碰过叶倾清的手，迟迟没有发话，叶倾清头皮发麻，就像在法庭里等待法官判刑的囚犯，仅存理智渐渐被煎熬，她快撑不住了……

“修远，让你的人把她丢进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那个水箱，莫昱哲勾唇，泛出一丝冷笑。

叶倾清脸色蜡白，飞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垂下去，颤音带着恳求：“莫、莫先生，求求你了，放过我。我不会游泳……”

莫昱哲不为所动。

江修远亲自过来押她，叶倾清脸色苍白着退后了几步，张了张嘴，在瞥见对方戏谑看好戏的眼神时，心里一狠，噗通一声跪下去求饶：“求求你了，我不会游泳，除了游泳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从小就怕水，怕得一靠近水边就头晕目眩。

莫昱哲不为所动，扬扬手，江修远和另外两人抬起叶倾清丢进水缸。

“唔……”

她吓得面无血色，水蔓延过头部，叶倾清惊恐万分，在水里面胡乱扑腾挣扎，冰冷的水拼命往嘴里灌去，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顿时吞噬她所有的理智和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