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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文飞的手指有力而修长，戴上戒指，就更显手指白净细长，很好看。

  刑文飞高兴地欣赏了一阵戒指，随即在他的身边坐下，把另一枚戒指给秦素戴上了，把两只戴着戒指的手放在一起，让秦素解锁了他的手机，就拍了一张两只戴着戒指的手扣在一起的照片。

  刑文飞把手机揣回秦素口袋后，又抱住他，了一会儿呆，说：&1dquo;这里好安静，只有你和我。连风声也听不到。”

  秦素看着戴了戒指的自己的手，又把刑文飞的手握在手里，放在唇边亲吻，说：&1dquo;小文，我爱你!”

  他突然的一句话，郑重而温柔，刑文飞看向他，去亲他，笑道，&1dquo;我也爱你。”

  秦素却有点愁，好像只有在远离了人群，远离了社会关系的这里，他才能说出&1dquo;爱”这句话，因为在他心里，爱不只是一种感情，更是一种责任。

  他看着刑文飞，说：&1dquo;你是我的恋人。但你也是你父母的儿子，我很担心，我没有办法轻易获得他们的认可。”他不知道，刑文飞是否能明白他的忐忑和不安。他比刑文飞年长，本该承担更多责任，但两人的社会关系和背景的强弱对比，很显然让他没法做到。因为没法做到，所以秦素不安。

  刑文飞知道他的意思，和他冰冷的手交握，低头道，&1dquo;没事的，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打动他们。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那也没办法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有他们的，我有我的。我不可能因为他们而活。我有我的感情需求。”

  秦素抱住他，寒冷的空气让他呵气成雾，他低声道：&1dquo;我们回去吧。不然司机得担心了。”

  刑文飞随着他站起身，两人互相扶持着走过一座座沙丘，回到文明世界里去。

  刑文飞问：&1dquo;刚才，是求婚了吗?”

  秦素紧紧扣着他的手：&1dquo;求婚应该更正式一些吧。”

  刑文飞笑着说：&1dquo;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下次由我来求婚吧。”

  两人从沙漠里出来，又去了月牙泉，月牙泉上有一层冰，但并没有被完全冻上，两人拍净了身上的沙，坐在茶屋边喝水，太阳下山了，天气更冷，天和地都非常安静，秦素说：&1dquo;这里不愧是千里佛国，太安静，连思考都变得慢了。”

  刑文飞看得出秦素的放松，说：&1dquo;走，回去吧。我们明天还可以再来这里坐着。”

  秦素笑起来，随着他一起回去。

  第6o章

  当晚，秦素和刑文飞坐在别墅顶楼的玻璃房里，在黑暗里看西北的夜空，此时刚过阴历月中，月亮极近极亮。

  黑色的天幕，被星子洒满。

  天空就像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秦素坐在躺椅上，望着天空呆，刑文飞回了一会儿信息，过来躺在他的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问：&1dquo;你在看什么?”

  秦素看了看他，道：&1dquo;看天空。这时候能够看到的所有星星，大部分都是星系吧，有些甚至比银河系还要大，是不是?”

  刑文飞点头：&1dquo;是吧。只是冬天的西北看不到银河，我们可以去南半球，可以看到银河。在南半球看银河，比北半球漂亮。”

  秦素说：&1dquo;看这个星空，就现人真的太渺小了。相对于宇宙来说，不说单一的个人，即使是整个人类的历史，也只是短暂的一瞬而已。如此一看，人类个体的存在，单薄又脆弱，作为沧海一粟，很多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我六岁的时候，问过我爸，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刑文飞侧身盯着秦素，&1dquo;为什么六岁要问这种问题?”

  秦素摇了摇头：&1dquo;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当时看着周围的大人们都庸庸碌碌地活着，早上起床，慌慌忙忙去上班，下班后回家做饭，吃了饭，看电视，然后就到睡觉的时间了，我所见，都是这样，当时，不太明白这样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刑文飞笑着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问：&1dquo;那你爸回答你什么?”

  秦素：&1dquo;他说他也不知道。所以先活着，慢慢寻找答案，也许可以找到，也许找不到。”

  他伸手搂住刑文飞的腰，问他：&1dquo;难道你没有怀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刑文飞抬起头来，接近秦素，在他的唇上亲了两下，才盯着他笑说：&1dquo;大概从四五岁开始怀疑这个问题，直到上初中后，还在思考，但之后，就不太想去思考了。我想，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吧。因为我好像要比其他人获得的优厚很多。而且有机会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以前我很不喜欢小俞，因为她总爱偷偷跟着我，然后把我的事情告诉我妈，我就去让她不要再跟着我了。小俞说，她希望有妈妈时刻关注她的动向和安危，如果她不见了，她受到了伤害，总有人会去找她，会疼她所疼，让她不会消失都没有人注意到，但她不可能得到，所以，她觉得我应该感激有父母这样。”

  秦素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脑，低声说：&1dquo;小俞从小没有父母关爱，所以没有安全感。”

  刑文飞说：&1dquo;应该是吧。所以我告诉她，她一直那么偷偷跟着我，她不见了，我肯定会第一个现，不会让她无缘无故地在世界上消失。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除了自己的意义外，还有在其他的关爱自己的人心里的意义。个人只是沧海一粟，也许都看不出什么意义来，但Ta肯定和很多人联系着，靠这个联系带来飓风一样的意义。几千年前的人，诸如孔子孟子，诸如秦始皇，他们到如今还影响着我们，还会继续影响下去，这就是渺小的个人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