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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内侍心中一惊，没说话。

  “支走我，为的什么？”

  话音刚落，“昏迷”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牵起唇角，“快子时了。”

  轩辕忆不语，他要回去接人，不然倒是可以继续耗下去。

  “咳！”皇帝伸出手，内侍极有眼力见的将人扶起，靠在软枕上。他对轩辕忆笑道：“小忆，记得你第一次上朝看朕时，也是这种眼神，目空一切，好似什么都不能让这双眼起一丝波澜。”

  轩辕忆沉默。

  “那些人看着朕，眼里尽是渴望，他们要权，要钱。你要的什么？王位、皇位，哪一个才能入你眼？”皇帝絮絮叨叨说着，轩辕忆依旧面无表情。

  看了他一眼，皇帝轻叹一声，“华安寺的云游大师说你的命格不明，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轩辕忆停了许久，见他不说话了，道：“我不信那个。”

  “哈哈！好一个不信！咳咳——”皇帝剧烈咳嗽着，掩唇的锦帕满是斑驳的血迹。

  “你睡罢。”轩辕忆说完便想起身，一只苍老的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

  他抬眸看去，皇帝不顾喉间的腥甜，低声道：“朕撑不了今晚了，小忆，答应朕，若你不为皇，扶持小九坐稳这个皇位。”

  轩辕忆面无表情。

  皇帝苦笑道：“朕拿赫连亓的命跟你换一个承诺，如何？”

  碧眸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依旧平静：“他在哪？”

  “万鬼阵。”皇帝浅笑，“还有一刻钟，你来不及的。”

  轩辕忆盯着他，看不出喜怒。一会后，他道：“我答应。”

  皇帝松开他的胳膊，“圣旨在德全那……小忆，不管你信不信，有空去华安寺走一趟罢。”

  “如何破阵？”

  皇帝笑了笑，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待我死后，阵自会破。”

  轩辕忆垂眸，在人彻底闭上眼的那一刻道：“……安心走罢。”

  那一声“大伯”轻的可以忽略不计，在这静的过分的寝宫，皇帝还是听到了，他微微牵动唇角，一颗心落定。

  坐在街道上万分无聊的赫连亓打了个哈欠，远处传来钟声，一下又一下，悲鸣。

  “这是……”赫连亓立刻精神了，不可置信。

  小金听了一会，震惊道：“皇上……驾崩了？”

  “阿忆不会还在皇宫吧？”赫连亓吓出一身冷汗，宫变？还是？他已经脑补出一部宫斗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