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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各自选择（第1页）

门吱呀……一点点开了，赵大虎无奈的放开魏淑清，看着门笑骂道“赵爱国，你个小兔崽子出来！”

赵爱国先一点点挪进去一只脚，又露出一只白嫩嫩的手，随后那颗大脑袋跟日出似的一点点出来，最后一个大大的笑脸应出来，赵大虎坐在凳子上，看着他说“你有啥事？”

魏淑清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想好了，以后再也不管你这个小王八蛋了。以后你是进厂上班，还是出大力都不归我管……”

赵爱国那庞大的身体在门缝里挤进来，笑着说“妈，现在都啥年代了，我可听说了，上学都是推荐的，成分好就能上学，我都看见老师把我分到二中了，那可是顶好的初中，就我爷工厂旁边。”

魏淑清脑子一抽一抽的疼，指着门说“你给老娘滚，立刻滚！”回头看着赵大虎，脱了鞋，不管头脚就开始打，赵大虎眼疾手快，拉着赵爱国就跑，最后那只鞋结结实实打在门上。

父子两个跑出来相视看了一眼，母老虎威可不是闹着玩的，爷两个到底没好意思进赵父赵母屋里，天还亮着，往外溜达，赵爱国说“爹，到底咋回事？我妈咋就跟学习较劲了？你说这学不学习有啥用？我们班的hei五类，狗崽子之前学习老好了，到现在连初中都没得上，跟家趴窝呢！钱小天儿跟他爹妈去住牛棚了。听大明哥说这辈子完了。”

赵大虎皱皱眉，看着赵爱国说“这话跟家说，别出去瞎咧咧容易引火上身。反正这东西能学多少算多少吧，多学点，不会害了你。”

赵爱国叹了口气，父子两个正溜达的时候，看见了十来个公安，把胡大明那群半大小子有六七个都抓走了。赵爱国都愣了，刚要开口，被赵大虎把嘴捂上，好一会街坊窃窃私语“这老胡家的小子可算抓走了。”“就是个祸害，这回有政F教育了。”“咋回事啊？”

“不要脸呗！小小年纪拍婆子。那小蹄子也不是什么安份的人，找了好几个，被现了，就打了群架，这几个都是参与的！”“唉！该抓！”

赵爱国跟赵大虎相视看了一眼，就回家了，进门，赵爱国叹了口气说“我早看出来那女的不是什么好玩意，还跟大明哥说过，结果好了，这会折进去了，这得判多少年呢？”

赵大虎拍拍赵爱国说“还好你没去，你要参与了，进局子的就有你了。”

赵爱国深情落寞的说“我又不傻！我奶说了，打架可不好，打架得蹲监狱。唉！大明哥就算出来人也废了。要么说还得我奶，我奶说女人贵在安分守己，男人胜在独宠一人。等我长大了……”

赵大虎眉头一皱呸了一次“你还不到12就惦记娶媳妇了？等毛长齐了再说吧！还男人，女人，你知道的还不少！”

赵爱国不服的说“咋了？我咋就不知道，不安分的女人就是乱家的祸头子，我奶，我妈这样的就好！不用那么好看，但是得胖娶妻得去胖的，不富也镇宅！你看那杨柳细腰走路左摇右晃的啧…啧…啧…那就是祸害！”

赵大虎扶额，无奈的说“你话太多了，少说几句还显得你深沉！快回屋睡觉去吧！”

赵家这边算是安静的过了一天，再说齐家，齐母等到了王东下工资的第二天，齐之芳上门，拿着两个肉罐头和一包糖。

齐母看着黑瘦的齐之芳，脸色和手上的冻疮还没好，有的地方冒着脓，叹了口气，把炉子桶开少了点水用盐化开，，趁热给齐之芳洗抹了一遍，齐之芳就默默的流着泪，齐母平静的说“你还委屈了？你把一家人都害成什么样了。”

齐之芳哽咽的说“我知道错了，妈，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啊！”

齐母洗好后，就等着她哭够了，叹了口气说“东东是回去上班了，红红咋办，你想过没有？你想让她去乡下？”

齐之芳愣在那里，齐母抹也抹眼睛说“她这都16虚岁了，眼瞅要毕业了，要是没有接收单位就要去下乡了。”

齐之芳也难过的低下头，齐母看着那个样子，叹了一口长气说“芳子你是一个做母亲的，什么事不能只想着自己舒服，上半辈子你就可你一个人活，下半辈子得为孩子活了！”

齐之芳自嘲道“我哪有能力为他们活。”

齐母脸色阴沉道“你只管生不管养？燕达走后你看看你把孩子们祸害成什么样！一门心思的找男人，为了找男人不管不顾的，你把芳芳和红红丢给东东来养，还不算完，还得砸了东东的饭碗。不弄死他们心里不舒服是吧！”

齐之芳流着泪说“我能怎么办？妈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就喜欢一个人也错了？”

齐母懒得跟她说“就你现在这个想法，你这份工作能保住的希望也不大，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把这份工作给红红，别让她去乡下，以后你老了他们也能养你！”

齐之芳瞪大眼睛说“妈，我现在就剩这一份工作了，如果没有这份工作，我吃什么喝什么？”

齐母语重心长地说“你就跟我在家糊个纸壳，或者纳个鞋底，每个月让东东和红红交给你点钱，安心养老吧。我还听说你有住的地方？”

齐之芳小声说“是肖虎之前住的大杂院。”

齐母点头说“你回来住那边，房子租出去有个影响对吧？跟街道说下，每个月得个三两块钱，那个钱我不要，你都自己留着。东东现在每个月拿27.5，你那份工作也有15块钱，听说过了年就能恢复18.5。”

这是王红进来别扭的说“妈，我们乡下的地方在嘉峪关，或者漠河。你要忍心我去，我这就报名。不管您要同意工作让我顶，我每个月给您十块钱。”

齐母微笑的说“你那个大杂院怎么也能租三块钱了，随便再做点手工活，也能过下去，芳子你就同意了吧！这可是救红红一辈子啊！”

齐之芳犹豫的说“妈，我不想放弃这份工作，我都39了，要是能有这份工作，以后可怎么办？我连个退休金都没有啊！”

齐母真切的看着她说“我也没有退休金，现在没饿死，一辈子我为了你和你哥你爸操持这个家……”

本来有点被说动的齐之芳突然一个寒颤，要是王东和王红以后是她和齐之君这样，那还不如把工作留在自己的手里呢！看来这家不能回了，她站起来，刚要走，王红失望的看着齐之芳说“您不愿意是吗？宁可让我去环境那么恶劣的地方去下乡。也要死守着那份工作是吗？”

齐之芳狠狠心说“红红你放心，等你下乡后，妈会把一半的钱和票都给你邮过去，不会让你饿死的。”

“妈！”这时王东进来，看着姥姥和王红，他深呼一口气，真诚点看着齐之芳说“妈，红红从小就没享过什么福，我爸不以后就跟着我们寄人篱下，咱们最亏欠的就是她，您把工作给她吧！我每个月也给您十块钱，你不想干活这些钱足够你过日子了，求您，心疼心疼红红吧！”

齐之芳哭着说“你们怎么都这么逼我！我才39岁，你们让我退下来……”

王东缓缓的跪下就那么看着她，好一会齐之芳点头同意了，工作给王红，等她满16岁就去办。

然后齐之芳跟生了场大病似的，脚步虚浮的走回去。路上晕晕乎乎，只听有人叫了声“齐同志！”她回头一看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躺在自己暂住的屋里，缓了好久，就看见刘干事拿着一个饭盒进来说“你没事吧？我刚巧回来看见你脸色不好在路上晕倒了，幸亏我记得你的住址。”

齐之芳用尽权力摇了一下头，刘干事把饭盒递过去说“先吃点，这是我家食堂的杂酱面！”

齐之芳费力的坐起来，有气无力的说“谢谢你啊！刘干事！”

刘干事笑着说“这都下班了哪有什么干事，我叫刘大海。”

齐之芳腼腆的笑了一下，接过饭盒拌了拌就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吃完后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啊！我有点饿了，让你见笑了。”

刘大海摇头说“没事，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齐之芳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也不说话，刘大海一愣说“还有事？”

齐之芳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一个人久了，这有人关心我太温暖了，暖的我不想撒手！”

刘大海也没什么什么转身就要走，刚到门口，齐之芳开口说“刘干事我不希望你带有色眼镜看我，我不是坏人！”

刘干事回头笑笑说“齐同志，你放心，我没有另眼看你，只要你自己做的好，我相信党和人民群众都会接纳你的！”说完就走了。

齐之芳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轻声道“对，知错能改就好，有些错虽然该了会痛入骨髓，那何尝不是一种涅盘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