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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大概需要等待三分钟。”它将那本薄薄的书递给余临。

  “《多恩格的天文钟》，先生，我记得还是这本。”

  余临接过，说了声谢谢。

  爱尔说：“没关系。”

  余临热衷于将每一个机器人的礼貌用语纠成错误的。

  爱尔转动上半身，电子屏幕上红色的眼睛一动也不动，正处于分析状态。

  o3457上一次跟余临来到这里时带着面具，那里录入的信息与现在不符，所以它们没在第一时间辨识出来。

  如果机器人能像动物一样依靠味道辨识人物的话，那21将会成为远太阳城最伟大工程师的存在。

  终于，在两秒之后，爱尔结束扫描，做出一个眨眼睛的动作。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被它们问起这样的问题了，但o3457还是没能很好地适应，反而因为少了面具的遮挡，变得更加局促起来。

  “不，不用了……”

  他拒绝的声音其实有些小，不过机器人不会在意这其中的变化，他们的传感器足够灵敏。

  于是爱尔点了点头：“好的，先生。”

  很快他就转身，匀向一个房间移动过去。

  在那个房间，21正进行着那项更加神秘的重要工作。

  两杯色泽红润的热茶被放到眼前，柏尔与他们闲聊了几句，21就出现了。

  一副轮椅缓缓推出，21双腿上搭着一条深色毛绒毯子，眼镜已经摘下，皱纹一道一道刻在脸上，花白的头挽成一个髻。

  时间将她打磨得深沉和润，像那杯红茶。

  “回来了啊。”

  见到余临，21脸上很快就堆起和蔼的笑来。

  o3457对她的话感到奇怪。

  她是指余临又回到这个地方，还是指余临从飞塔中回来。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后面的想法有些荒谬，她应该不知道余临拥有那样的能力。

  上一次回来时，面对余临的伤，她十分平静，就好像眼前这个人经常会在重伤之后来到这里一样。

  “嗯，关节生锈了。”

  余临这样说。

  o3457第一个想到的是用以支撑膝盖的东西生锈了，几秒后反应过来，他膝盖处的伤在世界里痊愈了。

  随后他想起自己在世界中看到的东西。

  左手被折断的食指与中指。

  很快，余临就在他面前摘下手套。

  就像o3457从未摘下自己的面具一样，余临从未在o3457面前展露出自己身体上的残缺。

  余临没有朝这边分散过注意力，所以o3457这次终于敢光明正大地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