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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尝试着闭着眼动了动手指，指腹摩擦到了盖着他的被褥布料，鼻尖若有似无得能闻到些许消毒水的味道，他的背也很疼，有余力动弹的地方并不多。

  医院。

  温常世的意识还微弱，但判断力还有一些，他尝试去回想受伤前的经历。

  ——伯永先，伯略，沈向文。他落海，再睁眼是一间狭小的浴室淋浴间，他被放在里头，一个青年举了个花洒，正拿水冲他的头。

  &1dquo;操!”青年气急地大喊，抬起了脚朝他踹过来。温常世的头撞在玻璃上，他看见玻璃裂了。

  场景又一切，青年惊怒的脸，指着他的脑袋，喊他很久没听别人喊过的全名：&1dquo;温常世!”

  温常世突然喉咙一痒，止不住地咳起来，他一咳嗽，整个胸腔都痛得跟碎了似的。他听见有人正悚惶地唤他。

  &1dquo;温先生!”

  &1dquo;温先生您怎么样?”

  &1dquo;医生很快就来!”

  喻霁没存周亿的号码，他背下来了，看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戴上了耳机，接通了电话，对面就传来周亿激动的声音：&1dquo;小喻，他醒了!”喻霁愣了一下，很轻地说：&1dquo;是吗?”

  他的心突然变得很轻盈，跟飘起来了似的。

  &1dquo;危险期过去了，医生说，”周亿继续说，他的语气已经一整周不曾那么高昂，&1dquo;现在在检查。”

  &1dquo;过去了啊。”喻霁顺着他讲，心由轻往重跳，手臂上愈合得差不多了的伤突然有了点痛感。

  他和周亿又说了几句，周亿听出他身边有人，便没多说，让喻霁回家再打他电话。

  喻霁挂了电话，正巧开到他跟温常世停过车的地点，车子飞驶过，喻霁稍微开了些窗，让鲜空气从外头吹进来。

  朱白露看着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喻霁：&1dquo;这不是周亿的号码吗?你和他认识?”

  第29章

  喻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中快地闪过不少个念头，拐过一个弯道，降低了车，若无其事地反问朱白露：&1dquo;你怎么知道?”

  朱白露仔细观察着喻霁的表情，轻声说，&1dquo;我爸爸习惯跟你一样，他也不存号码。最近他和睿世的周亿通话不少，我看见几次就记住了。你别紧张，我不告诉别人。”

  喻霁正视着前方的路况，不置可否地&1dquo;嗯”了一声。朱白露等了一会儿，想再说什么，喻霁却突然开口问她：&1dquo;白露，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大见得到面?”

  朱白露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又带着些防备道：&1dquo;问这个干什么?”

  前面的山道有观景平台，喻霁往里一弯停在了平台上，熄了火，又开了灯，转头看着朱白露。

  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宜市警匪片的杀人抛尸现场多安排在这种地方，喻霁皮肤白嘴唇红，在阅读灯的打光下看起来颇为诡异，跟鬼片似的。

  朱白露看了喻霁一眼，吓了大一跳，解开安全带，背靠在门上，手都摸到门把了。

  &1dquo;别怕，”喻霁笑了笑，&1dquo;白露，我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1dquo;什么事?”朱白露警惕地看着喻霁，问。

  &1dquo;陪我去趟茂市，你见你男朋友，我去办我自己的事，”喻霁说，看见朱白露不明就里的眼神，只好又解释，&1dquo;没有正当理由，我爸不让我出宜市。”

  朱白露稍稍放下点心来，考虑了一下，笑眯眯地对喻霁道：&1dquo;我男朋友去茂市很不方便，而且他买不起机票。我最近信用卡每出账我爸都要查，买票好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