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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门议事,旁人均是令到人来,唯有鲁之北,董文要师事之,就依照靖康的尊师情节,亲自去请。
鲁之北在行辕所在东南方的一座府院居住。
此处府邸的主人是当地有名的豪绅,自陇上沦陷,沧州是好一阵大萧条,主人留下自己的老管家看门,自己一家则迁往长月,至今没有回来。看重它的气派和便利,就托当地官员将之借来供鲁之北栖身,表现自己的恭顺和礼遇。但话又说回来,鲁之北曾任沧州总督,而后挂丞相职,乃出将入相过的人,依照尊卑贵贱,没理由挂个祭酒出征,换个角色换个人,那怕是皇帝下诏明文,人家也会觉得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甚至皇帝都私下给董文说,能请动鲁之北,是董文的幸运,也是鲁之北自身的深明大义。
所以董文丝毫不敢因为自己大红大紫就稍有怠慢。
他找到行辕周围最好的宅子,从太医院请到太医随同伺候,一日三餐问寒问暖,主意拿定拿不定就都称为请教。
可在一些世家新锐眼里,跟来的就是个占着茅房不拉屎的老头。
一群世家参军等在行辕准备议事,大将军董文却还在鲁之北那儿候着鲁之北用餐,自是多了很多的腹诽。
不过这一切,鲁之北并不知道。
董文也是刻意为之,他内心着急议事内容,但到了鲁之北这儿,却掩饰得一干二净,绝口不提众人已在等着,赶走下人,推过鲁之北的轮椅,来到餐桌前。
鲁之北的饭菜也非常简单。
他上了年龄,常年腿疾,也只能吃些蛋羹、燕窝粥饭,到了餐桌旁边,他的侄子鲁仲连也在一旁侍奉着,给他拿来邸报和翡翠镜片。
这翡翠片倒也不是狄阿田一家所有,事实上上百年前,就有人制作出来,给年老的权贵缓解眼神。
他缓缓接过,把两片翡翠挂在清瘦的脸颊上,看着邸报,着轻短的喘气声,因为董文在,沉静地侍奉在一旁,旁人更是不敢出声响,满屋子,也只剩下他一声、一声的气喘。
鲁仲连也已经年过四十,被鲁之北带到身边,也是在着意栽培,毕竟鲁氏之祸,令其家族几近灭族,如若没有一个精明强干的子弟上来,家族的前途就更加黯淡。
董文也懂。
他轻声说:“仲连。你何必亲自收集邸报,我给你谋了个职位,把收集邸报的事儿给别人去做,你还是尽管赶到任上。”
鲁之北缓缓地举起一根干枯的指头,制止了说:“大将军呀。这个事情,还真是旁人难办到的。老朽不是不放仲连,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他轻轻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邸报,反过来问:“这都是五年前的邸报了。老朽从这些邸报上看出些端倪,就要让他根据这些端倪再找寻线索。胡乱派个人干这些事,就会让外人猜透咱们的战略。”
他的声音又糠又沙,很缓慢,却又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不敢忽视。
董文问:“老师搜集这些旧报,是要从中找出些什么吗?”
鲁之北道:“是呀。这是一个大思路。大将军。老朽对你恪尽职责从不怀疑,你的性格和人品,我都是信得过的。老朽唯一担心的是,在战略上你压不住。”他突然一转脸,轻声问:“大将军呀。有个问题,老夫一直觉得无礼,不敢相问,你要是不觉得老朽有什么唐突,就与老朽探探大的战略吧?朝廷的打法和陈朝的打法,都一目了然了吧。”
董文叹气说:“从现在看,一目了然了,陈朝定是在外线采取攻势,以牵动整个战局,这沧州却是他们的突破点。”
鲁之北微微点头,又慢又轻地说:“朝廷的拳头在北面,你手里力量不够,战线又漫长,所以你担心。”
董文连忙说:“老师慧眼,学生就是为此事头疼。”
鲁之北轻声说:“是呀。若是拓跋氏外围战胜了,我们是不败而败,他们侵袭仓中,东向逼关中,而我们的军队蜂拥向陈州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但是我们又必须集中优势进攻,不能分出大量兵力死守沧州,要是那样的话,还怎么收复失地?而逼着我们这么做,正是拓跋巍巍的本意。拓跋巍巍高明呀。跟一个高明的将领交手,那就不能沿着他设想的套路走,你忧心战线,害怕兵力不足,恰恰就是在人家的套路里,人家打过来,胁迫到咱们了,朝廷就被迫从陈州撤兵了。”
董文感觉受教很多,一阵自内心的尊重,他干脆自己端上盛蛋羹,请求说:“先生还是先用餐。饭要冷了。”
鲁之北摆了摆手说:“胃里还饱着呢,吃了一辈子饭了,干嘛还这么着急,还是趁机给你廓清一下吧。”
他又说:“老朽找这些邸报,就是分析竹甲军败乱之后,州事的变迁。你看军队,可能看它的数量和分布,我看军队,则看的是过往,有些军队,它顶用,数量不多亦不怕,有传承,有军纪,有历史,哪怕人都散了,却还是能用,有些军队,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管用的。老朽和狄阿鸟的父亲共事过一场,建议你启用一些人……这是一个用人的思路。”
董文眼神一紧:“提拔原先竹甲军的将校们?”
鲁之北轻轻摇了摇头,说:“提拔就落了下乘,战前选将,拉来放到你军队里,放到众人头上,也没大用途。老朽的意思是竹甲军被打散过编屯一部分,你在这里头找一些过去的将佐派遣过去,让他们在当地组织起来守卫他们周围的乡土……不光是竹甲军,也有一些鱼鳞军。这是一个用人的思路,第一告诉沧州人,守土之责人人有之,民尽皆兵嘛。但是这一定需要你的任命和编签,否则战争过后,沧州不是军阀割据了吗?你要有个底档,有才干,你就提拔他,放任他干,战争过后,你根据自己的留底,把你撒出去的人给收回来,立过大功的人收回来,去做官去,然后将他们的军队解散。”
董文点了点头。
鲁之北说:“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你不用分兵把守诸多的城乡,但是又给陈朝这么一种错觉,其实兵力仍然被你集中在手里,足可动大的战役。”
董文称赞说:“此策甚好。”
鲁之北说:“此策只是给你准备了足够的兵力。你有了这些兵力怎么办?因为游牧人的骑兵众多,你还是相当的被动,不能到处救火。你要把各地的府库收集上来,集中在几个要冲城市里,然后驻守重兵。因为兵力众多,大有囤积,就会迫使拓跋巍巍不得不进攻这些重镇,而你不受他们调动,却反而耗住他们的兵力。他们打下一座小城,一看府库是空的,一问被你集中在大城里了,他们要为自己的战事创造条件,就要来抢这些物资,何况这些重镇囤积的兵力能够自背后攻击他们,他们必耗于坚城之下。”
董文突然有种拨云见天的感觉。鲁之北还不肯罢休,说:“你还要利用沧南多沟渠的优势,准备船只,战争焦灼,那里就变成了咱们的大后方,敌人铁骑再多,难下滩涂……而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些船只,支援我们的前线,攻击敌人的后方。甚至不仅仅如此,大将军,你想过没有,一旦你成功了,你守住了沧州,朝廷大军收复陈州大部分的土地,拓跋巍巍怎么办?到时的战略就是如何把陇上放给他,用水军,用通天河,用商亥江,运送十万、几十万的军队到沧西去,彻底轧断他的退路,聚而歼灭之,或者迫使他花费代价,从陇上北走,去与我主力决战。”
董文赞叹道:“如此一来,大事可定。”
鲁之北摇了摇头说:“未有如此简单的,老朽看得到拓跋巍巍的战略,而一旦我们布局,拓跋巍巍也能看透咱们的战略,对于战略家而言,不会轻易陷入敌人的战略中的,所以战场仍然波折云诡,不可自以为万事大吉。”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邸报之中有个很有意思的消息,大将军不妨利用起来。”
董文连忙说:“老师请讲。”
鲁之北说:“当年竹甲军横扫沧州,却是因为境内突然来了一支游牧部族。这支部族不熟悉水土、常识,不通语言,体型高大,作战……”
他叹了一口气说:“作战极其疯狂,抵飞战马,空涉江河。当时,我们都在想,这支军队受饥饿和疾病困扰,却有这样的战力,如果他们吃饱饭了呢。后来,你应该知道,他们多次向中原朝廷示好,愿意臣服,朝廷资助他们粮食,教他们耕种,他们充当雇佣军,为朝廷打仗。”
董文想起来了,说:“他们怎么打仗,学生倒是不曾见过,想必是被人讹传吧。前些日子,他们的使者来见我,说他们想要海湾之地,那里有他们荆树……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只要把那里给他们世代居住,他们就愿意永远忠诚于朝廷。老师,倒是长月,长月常能看到被抓卖到那里的荆人奴隶……女子娇美,男子壮硕,哈哈,价格不菲呀。老师是要我利用一下他们?”
鲁之北想了一下说:“利用是下策。可能有些秘闻,很少人知道。”
他叹气说:“当年狄*军,也就是狄阿鸟的父亲,驱逐他们时,曾经抓住过一些,其中一个贵族还被他驯化为奴,带在身边。之所以叫他们荆人,应该还是那时开始的,那个被驯化的奴隶我见过,后来,狄*军坐罪,那个荆人跑了。”
董文笑道:“一个荆人,跑就跑了吧。”
鲁之北摇了摇头说:“他跑了没关系。老朽一直怀疑,有一些竹甲军的人,特别是狄*军器重的人,怕受牵连,跟着他跑进荆人部落。这些年,其部族的表现出人意料。他们知道主动要求被雇佣,向我们要粮食,要人帮他们耕种,而之前,语言不同,习俗有天壤之别,沟通起来都难。现在他们向我们表现出来的,好像是一种友好和策略……掠奴人出入他们那儿,会回来会告诉你,他们的人要是被抓走,他们并没有大规模的报复,而掠奴人被抓,说不定还能放回来。这像是一种策略,国策,国策就是臣服我们,得到我们的支持,熟悉这块土地。”
他又说:“当年,我其实也担心……担心这妖魅的部落会生出意外。狄*军给我说,我们雍人人多势众,如果有包容心,这些人会被融入雍族之中的,但不管怎样,他们现在有求于朝廷,他们希望世代定居,希望巨大的帝国不找他们麻烦,友好得像是帝国的奴隶,你可以用好他们。他们的战士会让你吃惊的。如果他们选好时机,从沧西进攻拓跋氏,只需要一万人,就能颠覆整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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