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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天际刚刚透亮，一个小身板蹭蹭蹭的冲进东厢房，吭哧吭哧往炕上爬。

柳老婆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短手短脚的奶娃儿，憋红一张脸，拼命往跟她齐高的炕头上拱。

那小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心软成棉花。

赶紧起身一把将娃儿抱上来，亲亲她的小脸蛋，“奶奶的乖囡囡，怎么一大早就起来了？是不是想奶奶啦！”

“想，想！”用最简单的字眼哄得柳老婆子眉开眼笑，小眼神嗖嗖的往炕上瞄，找爷爷。

柳老婆子哪里看不出来娃儿这是担心爷爷了，心里又酸又暖，多大的娃儿啊，乖巧成这样。

把娃儿轻轻放在柳老爷子身边，“囡囡，你陪着爷爷，奶奶去打水洗脸，一会给你做好吃的。”

柳玉笙重重点头，小眼巴巴目送柳老婆子出了房门，立即趴下来，小手食指塞进还在昏睡的柳老爷子嘴里，灵泉一滴一滴汇入。

老爷子的伤势，其实险象环生，内脏破裂，腹腔内已经积了血水，要不是她到得及时，恐怕真的无力回天。

那种浑身暖洋洋的感觉再次袭来，游走全身，驱走身体里残存的疼痛，柳老爷子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来。

入目，就是小奶娃儿粉雕玉琢的小脸，黑溜溜的大眼睛便这么瞪着他，嘟起小嘴，眼泪吧嗒吧嗒下来。

“囡囡……”柳老爷子发愣，哎哟他家小囡囡哭了，他这心揪得比受伤的地方还要痛啊！

看着小奶娃儿也不大哭大闹，就盯着他，抽抽搭搭流眼泪，那小模样可人疼得，柳老爷子彻底躺不住了，手慌脚乱的撑着坐起来。

心急之下竟然没察觉身体没有半点疼痛不适。

把小娃儿搂进怀里，“哎哟，别哭别哭，囡囡一哭，爷爷浑身都难受了，乖啊不哭不哭~”

背上的力道有些重，有些笨拙，然每一下，都传递着让柳玉笙心灵安定的力量。

抬起眼泪斑斑的小脸，柳玉笙抽噎，“囡囡、要、爷爷！”

柳老爷子拍背的动作一顿，凝着眼前小小的一团，眼圈倏然就红了，忙不迭点头，“好，好，爷爷一直陪着我宝贝囡囡！”

小娃儿破涕为笑，笑容灿烂如冲破乌云的阳光，明亮了一整个房间。

小手抱住柳老爷子脖子，吧唧一下。

灶房里，看到柳老婆子这么快去而复返，陈秀兰好奇，“娘，这里有我看着就行，您去照顾爹吧。”

“不用不用，老头子醒了，一老一小腻歪着呢，由着他们折腾去。”摆摆手，柳老婆子眉开眼笑，眉间最后一丝愁绪也散得无影无踪。

“你去拿点玉米面来，掺点白糖，我给咱囡囡烙两个糖饼子。”

老头子这一遭，虽然花光了家底，但只要人还能好好的，那些都不重要。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院子里渐渐传来动静，柳大林跟柳二林一道进来看过柳老爷子，在女儿面前刷刷脸，“囡囡，爹爹要下地去了，你在家乖乖的啊……”

话没说完，就见奶娃儿吭哧吭哧滑下炕，然后蹭蹭蹭的跑出去了。

柳大林，“……”怎么总感觉，他这个爹爹在女儿心里特没地位。

柳二林在旁毫不避讳的咧嘴嘲笑，气得柳大林想当头给他一拳。

吭哧吭哧，小小身影又回来了，怀里抱着个有小人儿一半高的皮质水袋，显得很是吃力。

柳大林赶紧上前把水袋接过来，脸上郁闷一扫而空，“囡囡，这是给爹带上的？”

柳玉笙点头。

“好好好，爹带到地头上去，囡囡给爹拿的水，肯定特别甜！”蠢爹笑得见牙不见眼。

“叔，一起，喝。”

柳二林心里一丢丢失落立马被治愈。

不用柳老爷子再赶人，一齐下地去了。

柳家跟村子里其他人家一样，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主要靠地里收成维持整个家计，轻易耽搁不得。

柳玉笙自然也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银子花光了，家里两个哥哥本来打算好了今年送去私塾的，也不得不搁置下来。

爷奶爹娘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一定是很着急。柳玉笙小眉头时而微微皱起。有什么办法，能让家里赚上银子，又不会显得突兀？

要是她能再大一点就好了，才两岁一身本事也没办法使出来，否则在旁人眼里就得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