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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休息区的人收起手里的平板电脑,他起身,一米九几的个子活像堵人墙。
身边有人凑过来,“让哥,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查查这些狗仔是谁送来的,”他用舌头顶了顶口腔,拳头死死攥起,“敢欺负我姐,我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个保镖呢?要不要再吓唬吓唬?”
李让摇头:“先缓一缓,不能让我姐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他长腿迈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这事千万不要捅到爷爷那儿,别最后偷鸡不成反被蚀把米,这丫头,等我亲自会一会。”他眯起眼。
易蓝因和小桃按计划登机飞去综艺录影棚所在地,郁景就倒霉了,泼她冰水的人被机场警察铐起来,她要配合去区里警局录口供。
两人坐一个车,中间隔了个警察。
郁景伸出个头看那人,年轻的大小伙子,一头乱糟糟的黄头发,手被手铐铐在背后,他见郁景看自己,还敢当着警察的面朝她做鬼脸。
郁景舔舔嘴唇,又笑着靠了回去。得,这就是朝她来的,和易蓝因没关系,那她就没啥好问的了。
那人见这举动没激怒到她,反而激动地先朝她开口:“诶,你笑个屁啊?”
中间的警察一警棍拍在黄毛身前的副驾座椅后背,“老实点儿!”
这回郁景朝他撇了撇嘴,那人被激怒立刻朝她扑过来,奈何手被手铐铐在身后,导致他整个上身失去平衡,差点脸杵到中间年轻警察的皮鞋上,还是郁景眼疾手快地隔着警察一把扶起他的肩膀,她不动声色地抬手按了按这人肩上的肩髎穴,疼得那人“嗷”一声,郁景忙放开他,她双手举过头顶无辜地转向坐在身边的警察:“同志,你看到了,我是在帮他。”
年轻的小警察朝她点点头,“马上就到了,都消停点儿。”
“诶。”郁景放下手,对着那边气急败坏的小黄毛挑了下眉。
小黄毛立刻朝前面的警察大声抗议:“警官,阿sir,我不想和她坐一辆车,我申请换车!”
中间的年轻警察立刻蹙眉,他抬手揪着小黄毛双手中间的手铐狠狠往回扽了一下,“别吵吵了,这就到了,人家受害人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吵得欢。还阿sir,古惑仔看多了吧?”
郁景偏过头去笑了笑。
到了警局,两人分开录口供。
郁景全程配合,等她能离开的时候,她小声问了下帮她录口供的女警察:“同志,我不要赔偿,泼冰水那个今天就能出来吧?”
女警察抬头看看她,“不确定,还要等专业的心理报告。这事可大可小,恶作剧的话一会儿他就能出去,但要是定性成恶意报复社会,那得拘留,这种就是社会治安的大隐患,不能疏忽。”
“诶,好,您继续,不打扰了。”郁景走出警局,直线走向警局对面的小面馆。她要了碗重庆小面,坐在靠窗的位置顺便盯着警局门口,不大一会儿,有个人走进来,一米九几的个子,人瘦得像纸片儿,脸煞白鼻子又特别挺,有点儿像西方人酷爱的吸血鬼,他从柜台端着郁景点的面,径直坐到了郁景对面的位置。
“这是我的吧?”郁景指指他面前的面。
“郁景。”那人放下那碗面,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离李芷远点儿。”
郁景抱臂看他,深陷的眼窝,凸起的鼻骨,刀削过似的薄唇,哪哪长得都不像易蓝因,除了俩人都高都白,可以说半分相像点都没有。
她抬手就将自己的面从桌子上挪回来,碗底与桌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她从筷子桶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以和了和面才回答他:“里头那人你安排的?”
“你没证据。”李让说。
“我不需要证据,”郁景挑起一筷头小面,“反正我又不会告状,”她笑了笑,“李让,你看看你要吃点儿什么,我替你姐姐请你吃一顿。”
李让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圈这面馆,又坐回去,“要请客?那你不够有诚意。”
郁景抬起眼,“想宰我一顿?行,看你姐的面子。”她故意这么说。
李让立刻站起来,又倾过身去抢郁景手里的筷子,“那就别吃了,留着肚子吃点好的。”
郁景看着还有大半碗的小面有些可惜,但还是起身跟上了李让。
到了面馆门口,刚好那个泼她冰水的人被人带出来,小黄毛恭恭敬敬地对着李让猫了猫腰,刚才对着她这顿做鬼脸,这回也不做了,猫完腰后老老实实地呆在李让的身边,看起来比刚才成熟了不少。
“这小子,”郁景笑了笑,“哪儿找的?挺有意思的。”
以前在队里,她最喜欢这种刺头新兵。刺头只要制服了,那就是最忠心的宝藏。
李让听到她的话,转头看了眼那恭敬垂着头的小黄毛,“钱找的。”他说。
郁景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小黄毛,刚抬起手,小黄毛突然护住自己的肩膀,郁景笑着隔着他的手背拍了拍他
的肩,“你叫什么?”
“关你屁事。”小黄毛虽然被拍得矮了矮身,但还是强硬地回答她。
李让拉开车门,回过头看了眼站在一起的小黄毛和郁景,他招呼她:“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郁景收起手,看了那小黄毛一眼,“别犯法,这辈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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