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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像是卸下了沉重的担子，金壮汉长长出了口气，但是看到那具尸体被士兵抬进焚尸炉内，继而消失，他又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郁飞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往回走。
化工厂里的建筑很密集。那栋两层小楼就在焚尸炉的不远处。小楼的二层亮着惨白的电灯，一个黑影靠在窗前，看姿势，是个人正看着这边。
郁飞尘从黑影的身形认出这就是收容所的那位“医生”。一个和焚尸炉为邻，住在最大的瓦斯罐的楼上的人也就是一直研究微笑瓦斯和进行人体试验的那个人。
别的收容所还在用子弹处决俘虏，他却已经明了用瓦斯集体毒死俘虏，然后就地焚烧这样一套快的流程。
于是前几天夜里所见的情形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眼前了。
紧接着，金壮汉停下脚步，扶着柱子躬下腰，他也吐了。
吐归吐，一切还是要继续。
只是，吐完之后，金把脸埋进了宽大的手掌里。
“詹斯，”他的声音透出软弱，“我们如果失败了，我们的家人是不是也会像那样？”
郁飞尘抿了抿唇。
见到那惨烈至极的一幕后，连一贯意志坚定的金都动摇了，也难怪在昨晚的预言里，大鼻子会告密了。
他淡淡道：“那你想看到微笑瓦斯被所有收容所用上吗？”
金愣住了。
良久，他握紧了拳头，低声道：“为了科罗沙。”
再次走到南门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声响。是几个士兵按照大校的吩咐，带着两百个女人和老人们来了。事态紧急，其它男人们又不见踪影，老弱病残们自然就被带来充作劳工。
她们显然还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微微的喧哗声传来。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郁飞尘脸上，他抬头，灯光中，洁白的碎屑纷纷扬扬，下雪了。
死人，活人。黑章军，俘虏。大校，医生。
火车，焚尸炉。男人，女人，老人。
北风，大雪。
仿佛神灵的旨意。在这个最后的晚上，该来的，都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爬进车厢。
沉默里，那些一动不动尸体似乎都注视着他。
检查防弹衣，拿枪。装填，上膛，瞄准。
一阵急促的响动，隔壁那个被吓疯了科罗沙人忽然连滚带爬地掉下了车厢。
他大声哭喊，声音沙哑，浑浊尖利，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又有人要逃了”
郁飞尘猛地扣动了扳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微笑瓦斯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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