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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心枷其玖4（第2页）

楚肃当初求他写那道圣旨，就是知道皇后必定不会同意，才借身份之便，直接从他那里走了更正式的程序。

若非如此，他只需去求皇后便可。

楚肃观她态度坚决，自己一味反对恐怕也不会奏效，说不定还要连累顾栩念，不得已先退了一步：“皇后心中已有人选。”

“楼氏长女，年方十九，恭淑慧雅，姿容端庄，本宫看她便很不错。”皇后今日与楼月盈一番交谈，只觉得她的出身及品貌俱佳，再与之前花宴上自荐的、推荐的一番对比，觉得还是楼月盈可心些。

让她来做谦王妃再合适不过，不会有人比她更撑得住场面了。

楚肃微微一怔，他忙着找顾栩念倒是差点忘了，还有一事没来得及禀报——他这几个月间多次到楼府拜访总算有了成效，就在昨日，楼万钤终于同意了担任皇商。

楼万钤始终没有掩饰过希望楼月盈嫁入王府的意思，这些日子更是有意与朝中一些大臣交好，很有些不安分。

仗着楚肃为了皇商一事恰巧有求于他，正是动他不得的好时候。这时皇后主动撮合，倒是无意之中让他遂了愿。

楚肃向来心思玲珑，自从在鹿山机缘巧合结识了楼月盈，便隐约觉得山雨欲来。可这阴谋的毒液又被一层蜜糖的外壳裹好，只有化开了那层蜜糖才会溢出来。

固然是有太过惜命的嫌疑，但在水落石出之前，他也并不介意陪他们把这出戏演下去。

至于他与楼月盈相处时偶尔的异样，莫非是当真动了心。

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既然皇后有意赐婚，那心甘情愿也好，将计就计也罢，正好看看背后有什么古怪。

这样也好，至少他纳妃一事并非完全出于被迫。

只是免不了会让顾栩念对他失望了……

楚肃只一颔：“可以。”

“谦王这是答应了？”皇后讶异于他的顺从，“本宫属意月盈，日后她嫁与你，谦王必不会亏待她，是不是？”

若是楼月盈没有靠山，说不准还要被顾栩念骑在头上，因此，便由她来做这个靠山！

楚肃紧紧抿着唇，并不作答。

“则钧你怎么回事？”楚慎急了，猛扯他一下，又转向皇后，“朕是有意要楼万钤担任皇商，可感情之事岂能儿戏？！这是本末倒置！”

楚肃示意他稍安，不好再驳皇后的面子，此事权且就算定下了。

“如此，皇后可准本王去省室接人了？”若不是他不能擅闯后宫，何须多费这些口舌。

皇后不知他怎么就一口咬定顾栩念还在她的省室里，尚来不及阻拦，楚肃已权当她是默许。

既然皇后能当他是默认，他也无妨回敬一次。

他走得匆忙，顾不得带上门，寒风扑进温暖如春的室内，楚慎及皇后不约而同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荣远？荣远！”楚慎匆忙裹上大氅，风风火火地往外赶，“今日早朝则钧告假了！朕也……唉，早朝推迟半个时辰！”

荣远唱了声喏，颠颠地去通传旨意了——皇上刚才莫不是差点顺口要说成“朕也告假”？

亏得他励精图治，没好意思借机偷懒。

***

省室的门突然打开，光线泻了进来，较之前而言总算亮堂了起来。

顾栩念被那束光晃了眼，费力地抬手捂了下眼睛，几根稻秆飞了出来，倒是暴露了她的位置。

“念儿！！”

楚肃极少如此失态，抢过去半扶起她。她就这么睡在稻草中间，身上仅裹了一条薄薄的毛毯，似乎还有些潮湿。伸手探进毛毯再一摸，一片冰凉。

楚慎慢他几步，终于追到了省室。平时还不觉得，这时便暴露出他的体力不及楚肃，一路上边跑边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也该适当锻炼一下，真是养尊处优的功底都快要荒废了。

顾栩念隐约觉得有人进门，眯了眯眼辨认来人，却骤然被拥入一个怀抱：“则钧？”

“则钧你来啦。”顾栩念笑了笑，脑袋在他臂弯处蹭了蹭，安心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住不动了。

她的额头滚烫，隔着衣料都烙得楚肃心口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