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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构建练习（第2页）

几乎每个魔法系都有初阶到传奇一整个系列的标准法术模型，这些都是数千年魔法文明积累的硕果，这些标准模型兼顾了高效和稳定，对精神强度还不是很强、魔法知识不算深刻的初中阶法师来说这几乎是通答案。

一般来说高阶以上可以自行研究法术模型，但标准模型依然是要选择。

实际开始练习构建后，十六夜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意识流并不是那么好操控的。

虽然意识流是有序存在，但它们在魂域里的活动简直就是布朗运动，毫无规律可言。

很快，十六夜锁定了一组意识流，尝试让它乖乖听话停下那乱窜的运动状态。

仿佛能听见嗖的一声，那组意识流一下子就脱离了十六夜的意念，跟大凤遇了大青花鱼一样跑的飞快。

“……换一组试试……”十六夜尝试控制另一组，结果一样，把握不住。

又试了剩下的几组，无一例外都是轻易脱离控制，在魂域里乱窜起来。

意识流这样无规律的活动时是不可能形成有效回路的，就好像一组代码，要调动拟灵子计算机的算力，必须要格式正确顺序无误才能有效果，脸滚键盘只能输出毫无意义的乱码。

可惜，这些意识流老不听话了，就这样观测还好，一旦进行干涉，就Tm的跑的更快、窜得更乱，跟嚼了八百斤小旋风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小旋风是炎夏一款口香糖产品，据说嚼的时候特别解压以至于走路生风）

“这真是个糟糕的开头。”近三个小时后，十六夜睁开了疲惫恍惚的双眼，看着枝叶间漏下的光斑，喃喃自语着。

意识流的活跃程度乎想象，或者说自己的意念控制力弱的出乎意料，想要稳定控制意识流运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势必要相当一段时间的积累沉淀。

现在连一组意识流都控制不住，构建标准模型要求的同时控制七组意识流看起来简直遥不可及。

再聪明再天才，也不能想着一蹴而就啊。十六夜感慨着，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控制不住的下垂。坐在长椅上，十六夜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耳边嗡嗡的，甚至有些隐隐头疼。

困意滚滚如潮水，倒是让十六夜忽略了身体的不适。

三个小时的构建练习对精神的损耗是巨大的，平时十多个小时的冥想都不会让她感到意识恍惚，现在这近三小时的构建练习已经让她失去了集中注意力的能力。

睡会吧。

这样想着，十六夜躺在长椅上沉沉睡去。

“快三小时了。”一道轻柔的女声在十六夜耳边划过，但熟睡的十六夜根本不会察觉到。

“这不太合理啊，夜，刚觉醒的单系法师的构建练习应该最多才持续一个小时啊。”风月雪蹲下身，看着十六夜恬静的睡颜，虽然知道对方不会这样醒来但她还是声音放的很轻的说着。

“快三个小时了，这说明你的魂域体量是别人的三倍，我是依靠两个魂域有着两倍的体量，你是为什么呢，三个魂域，还是一个大魂域。”风月雪看着十六夜不停的自言自语。

“不过都没关系，我喜欢的是夜本身啊。”说着，风月雪伸手轻轻抚摸着十六夜的脸颊，睡梦中的十六夜似乎感觉到有人触碰，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脑袋。

一阵凉风吹过，带起几片落叶。

“在外面睡觉会着凉的，真是的，应该预料到构建练习会透支精神啊。”风月雪脱下了自己的风衣，轻柔的把十六夜裹起来，从长椅上抱起，随后往宿舍走去。

……

天气转凉，厚实的羽绒服取代了单薄的夏装，不知不觉又到了要呆在微弱火系法阵边上取暖的日子。

“这里明明是东南地区，可十二月就冷下来了。”

“听说最近太阳魔力辐射有波动，有人推测米德加尔特可能要进入小冰期。”

“哪有这么离谱，其实就是海德拉的大寒流下来了。”

“是吗。”

放学后的教室叽叽喳喳，学生们各自讨论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十六夜没有参与进去，三个月埋头苦干练习魔法，她跟班里的其他同学交流很少，就连同寝室的楚小月也没有说上几句话。

说起楚小月，那个阴沉的女孩似乎比十六夜还要努力，她每天都能准时到课室，一放学就马上吃饭，吃完饭就呆在床上。她选择在宿舍内进行构建练习，几乎每天下午都能看见她脸色苍白的睡去。

风月雪倒是和她们两个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总是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不过她总是睡掉一个下午，然后又很晚睡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养成这样奇怪的作息规律的。

“夜，你的暗影系怎么样了？”刚收好书包，十六夜的胳膊就被戳了一下，一转头，就看见风月雪那张带着笑意的俏脸。

“初等法术模型还在稳定中。”十六夜随意的答道。

经过这一个月的练习，她已经能稳定同时控制四组意识流，进度已经过了大半。

这个构建的过程怎么形容呢，十六夜感觉自己在练习高难度多米诺骨牌，构建出一个完整的初等法术模型就是同时放下七块骨牌并且精准稳定，没有一丝错位和摇晃。

也就是说，一旦一组意识流有问题就会前功尽弃。先是控制一组，再在保持对第一组的持续稳定控制的情况下控制第二组。只有高度集中精神以足够强力的意念控制才能令意识流稳定，而且还要控制复数的意识流，假如过度关注另一组可能导致之前控制的一组再次失控，刚刚还稳定的意识流一下子乱窜起来，顺带捎上正在稳定的其他意识流。

每次失控都会令精神疲惫一分，而失控在整个构建练习中是频频生的。十六夜测试过自己的极限是三小时左右，一旦过就会严重的精神恍惚，连冥想都不行了。

不过其他人好像都是一小时左右，自己这情况似乎是异常的。十六夜当初花了几分钟想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既然能有比别人多两份的时间，何乐而不为，追究来干嘛，原因迟早能知道，不急。

“你的水系呢。”顿了一下，十六夜继续说道。

“一样。”风月雪说道。

“风系呢。”

听到这个，风月雪没有立刻回答，十六夜看见，她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骄傲的色彩。

“你待会有空吧。”风月雪答非所问的说道。

“有啊，你想干什么？”十六夜大概能猜到风月雪想要做什么了。

“吃完饭操场见。”风月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