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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瑞斯抬眼看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见他帮忙夹着，凑过头张嘴咬住筷子上的面条。然而人鱼的牙齿实在太过锋利，这一口下去连面带筷一并进了嘴里。

  顾黎看着手里被咬断的筷子，急忙掐住艾瑞斯的面颊，皱眉道：&1dquo;吐出来!谁让你把筷子也吃了的!”

  明明是个学什么都快的鱼，就连不懂的人类语言也能在一天内知道个大概，怎么学吃饭这种基础简单的事情反而变难了?

  艾瑞斯吐掉嘴里的面条和筷子，但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因为他的命令，而是觉得嘴里的东西难吃。

  让肉食类的人鱼吃素食确实是牵强了点，但艾瑞斯必须得学会接受人类的食物。在帮助他们拓展外围的过程中，不能让人看出来他的异样。

  顾黎收回手，就像教导挑食的孩子似的说道：&1dquo;食物在我们的城镇是很珍贵的东西，有很多生活在底层的人根本吃不到这些。”

  他用艾瑞斯面碗里的汤勺盛了一些，&1dquo;你可以先从汤开始，我加了很多海盐，是你可以接受的咸度。”

  艾瑞斯拿着凳子往后退开，看向面前的汤面就像在看乌贼的墨汁。

  顾黎承认自己的厨艺确实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被嫌弃成现在这样。现下已经是半夜两点，柯尔奇的大食堂也没开门，总不至于再回到港口让艾瑞斯自己去捕食。

  艾瑞斯侧过头，目光看向实验室鱼缸里那些活着的货贝。而后又转过头看着顾黎，像是在征求意见。

  顾黎无奈叹气，放下汤勺说道：&1dquo;去吧。”

  得到同意的艾瑞斯赶忙进实验室拿货贝，指尖锋利的拽住贝壳里的肉，轻松一挑而后塞进嘴里咀嚼，行为举止也就比野兽多了两只灵活的手。

  第二日一早，果然如顾黎所料得开长老会议。为防止艾瑞斯在家会被现，他起早就把人鱼带去了港口放养。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艾瑞斯这回倒是没傻站着等他。到了海边纵身一跃，听话的潜入海底躲藏。

  他把航海怀表送给了艾瑞斯，并指明时针到了固定的点就会来找，只是不知道这条鱼究竟能不能看明白。

  &1dquo;蝾螈幼崽?怎么可能!”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长老们的谈话声。

  顾黎拿着昨晚的观察记进去，只见道卟灵坐在接近末尾的位置上，吹着胡子说道：&1dquo;怎么不可能!我看了那么多的生物细胞，是不是幼崽难道还分辨不出来?”

  顾黎把记递到为的顾桉面前，说道：&1dquo;我也认为那些蝾螈是幼崽。皮肤稚嫩骨骼畸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很可能是在短时间里快成长的体质。”

  见有人同意观点，道卟灵赶忙接话道：&1dquo;瞧瞧，终于有人说了句人话。”

  最先说话的长老顿时没什么好气，&1dquo;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不是人?”

  道卟灵两手抱胸，&1dquo;我可没这么说。”

  顾桉翻动着记，抬头看向长桌末尾的弟弟，&1dquo;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蝾螈可能是感染源的事。”

  顾黎继续说道：&1dquo;我怀疑，这些蝾螈是受到了磁场波动的刺激才会突然变异。不止是蝾螈，还有很多我们没有现的野生物种。昨晚晶矿停止工作时，我亲眼看见城镇上空飞过一只身长约五十米的变异蝙蝠。”

  &1dquo;五十米的蝙蝠?”长老们顿时脸色变得难看，&1dquo;这种体型，简直比人类变异的怪物还要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长这么大!”

  道卟灵也听得愣怔，&1dquo;你的意思是，我们用来抵御怪物的磁场晶矿，很可能是造成怪物变异，形成感染源的本质?”

  他忙摆手否认道：&1dquo;不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先受到影响的应该是人类才对。可人类必须得受到生物感染才会生变异，跟磁场没关系。”

  &1dquo;我确实有这样的猜测。”顾黎说道：&1dquo;昨晚我在做实验时，曾对蝾螈的细胞运转了磁场。现这些形似感染体的裂变病毒，在磁场波动的一分钟内，裂变度至少快了两百倍。

  另外，我在那只蝙蝠的身上现了爆炸后的烧伤。或许让晶矿磁场失去控制的并不是雷电，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只可惜当时天色太暗，声音又来自四面八方，他无法确定爆炸的方向。

  &1dquo;我想借着这次考古的机会，去一次丛林。”顾黎说道。

  &1dquo;不不!”道卟灵赶忙起身阻拦道：&1dquo;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别说是去丛林，就是离开荒废的第七城区至今都没人能做到!”

  顾黎看向为的哥哥，&1dquo;族长，如果没有人出去探索就永远不可能改变现状。这么多年，考古军队带回来的都是些没有帮助的线索，难道我们要一直都活在这些童话里?”

  顾桉沉默，许久后才出声道：&1dquo;丛林的事暂缓，这场雨不停，谁也不能离开城镇。”

  第12章人鱼肉（一）

  会议的讨论没有结果，就跟每次现突破时一样，永远都停留在无法出去的关卡上。

  所有未知的问题似乎都来自野外，可自打两百年前因为怪物入侵毁掉两片城区后，就再也没有人真正意义上的进过森林。

  族人所知的生物和植物知识匮乏，能任他们翻动的书籍也多是些幻想，还不如长老们自己记录的研究记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