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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沈为年塌下肩膀,眼不见心不烦地朝泰利挥了挥手:“去把保险箱放回去。”
泰利点头,道:“好的,老板。”
沈为年给钱很大方,他秉承职业道德,对这个雇主还是有基本的尊重的。
沈为年看他抡圆了膀子将保险箱扛在了肩膀上,眉心猛跳:“你他妈给我轻点!”
他看着泰利走远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转过头,看着眼前紧闭的书房门,心头窜上邪火。
好不容易从那个德国佬嘴里知道了BOSS就在这个书房里。居然连门都打不开。
沈为年往地上啐了一口:“操,真他妈晦气。”
书房内,钟明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松了口气。接着又蹙起眉,沈为年怎么会突然到书房来?这个疑问刚刚浮现,钟明便想到了那个德国牧师。
算算时间,对方应该已经复活了。
钟明想到昨天那血糊糊的场面,吃撑的胃部有点反胃。接着,钟明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尾一颤,抬头向玛丽夫人道:
“公爵大人呢?”
从他醒到现在,对方一直没有露面。
玛丽夫人正在收拾餐具,闻言看向钟明,道:“公爵大人外出了。”
外出?钟明略微怔了怔,接着想到一开始在灰湖旁,他曾经问过公爵会不会
到这个副本的外面去。男人当时回答他,’有时候’。
钟明垂下眼,睫毛颤了颤。
看来「恐怖屋」这个副本里,确实有通往外界的道路。
在历史上黑森公国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恐怖屋副本却仿佛凝固了时光,将当时土地上的城镇,商铺,人民全都原模原样地保存了下来,仿若一个以国家为单位的巨大标本。
钟明沉默了半响,抬眼看向玛丽夫人:“这批玩家里有知道公爵行踪的人。()”
他低声道:不然,他们不会来的这么巧。?()”
玛丽夫人闻言一顿,缓缓放下了手上的餐具,转过身看向钟明,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你确定吗?”玛丽夫人眉头紧皱,嘴角出现两道深刻的皱痕:“是谁?”
钟明垂下眼,轻声道:“有个和公爵长得很像的人。”
玛丽夫人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接着紧皱起眉,她干瘪的两片薄唇抿紧,看向门口,语速极快地骂了句什么话。
她说的极快,钟明没听懂,但光从语气上来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钟明看着她,道:“玛丽夫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玛丽夫人瞪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目光冷厉:
“一群蛀虫。”她对玩家展现出显而易见的敌意:“还以为上次之后他们消停些了……竟然又冒出来。太危险了。”
上次?钟明捕捉到她话里的用词。
钟明轻声道:“公爵大人好像对他不太在意。”
玛丽夫人回过头,眉头皱的更紧。她神情严肃,微微叹了口气,道:“公爵大人也是——”
她说到一半,似乎是觉得在钟明面前说公爵的坏话不好,她顿住话头,转而朝他道:
“小钟,如果你能劝劝公爵大人那就最好了。”
钟明闻言,顿了顿,对上玛丽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觉得她的态度有点怪怪的。钟明说不上来是哪里怪,老实回答:
“我劝……他也不一定听。”
玛丽夫人神色为变,嘴唇动了动。钟明觉得她的神色像是想骂人,但是生生忍住了。
顿了片刻后,玛丽夫人垂下眼,对钟明道:??“你也不用太怕他。”玛丽夫人低声道:“以前,夫人也常说伯爵比北部农场里的毛驴还要倔。”
伯爵?钟明愣了愣,没听懂玛丽夫人的话。
对方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笑了笑。
钟明看着玛丽夫人转过身,走到公爵的书桌旁,伸手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了什么东西。
“看。”玛丽夫人拿着那个东西来到钟明身边,递给他:“这是伯爵和夫人。“
那是一张油画小像。
它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木头画框上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痕,其中的画布微微泛黄,干涸的油画颜料经过长久的时光,色彩有些许暗淡,却依旧能清晰地看出画中人的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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